司馬逸在門口聽到他二人的對話,想要悄悄退開,卻被司馬玉樓察覺到,司馬玉樓一個回身,“叔叔你將她放走,讓整個司馬家陷入為難,叔叔可知…”司馬玉樓說著,淚水湧出雙目,“當年若非練姑姑答應路冥淵的要求,可能我與冬凰今日也不可能坐在這裡。叔叔,你怎麼能將她放走。”
司馬逸望著兩個孩子,久久無法開口,當年正是他將未能殺死顏如景,幽鳴琴與望鄉遙的秘密才會被北冥洛河和清河王知曉,這才迫使司馬玉樓前往雲海城求助。
戚梧桐拉過司馬玉樓的胳膊,“小樓哥哥,司馬叔叔是沒辦法,他們手上當時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叔叔才不得已放她走的。”
司馬玉樓緊緊握住戚梧桐的手,迫切的要從她口中得到答案,可戚梧桐怎麼也說不出口,終於在一旁沉默的司馬逸,艱難的道出二字,尺素。
當年身份暴露被迫撤離司馬家,司馬老莊主讓他兩個兒子,司馬玉樓的爹與司馬逸,兵分兩路去追尋顏如景,司馬玉樓的爹空手而歸,司馬逸回到司馬山莊卻說顏如景在半道上跳了江,撈不到屍體。其實是顏如景的同伴當日以尺素的性命脅迫,司馬逸才放跑了顏如景。
為此司馬逸一直耿耿於懷,連這心愛的女子也不再相見,後來是尺素傳書讓司馬逸若是有了難處可向雲海城求助,還給了他一張去雲海城地圖。
那時練秋痕剛產女不久,母女二人的身體都極其虛弱,司馬山莊因為他一時糊塗,變得兇險萬分,他這才將實情與大哥和盤托出,司馬玉樓的爹頗為果斷,願意以司馬家的望鄉遙內功心法作為交換,保族人安危,司馬逸這才前往雲海城。
戚梧桐心中清明,背負這樣的事實,司馬逸在過去二十多年裡活的得有多痛苦,而得知這樣事實的司馬玉樓,又該如何面對他至親的家人。
司馬家雖然尚有族人倖存,但司馬玉樓的爹和司馬老莊主,在司馬山莊滅門之時,為了保護族人被害,那日的情景,司馬玉樓是記憶猶新,他看著司馬逸,心中所有的不解,悲慟化作了流不盡的淚水。
戚梧桐望著她的小樓哥哥,她的記憶中,小樓哥哥是那般堅強,眼下又是何等的脆弱。她輕輕撫過司馬玉樓的背脊,生怕自己太用力,會打碎她的小樓哥哥似的。
而除了這些,顏如景還告訴了戚梧桐更能傷害司馬逸的實情,司馬逸獨自走開那孤寂的身影,那些話戚梧桐又要如何開口,到底該怎麼同司馬逸講。
戚梧桐一時沒了胃口,靠在司馬玉樓手臂上,等待他平靜下來。
恐是睡得太多,又給顏如景和司馬家的事弄得又有些心煩,戚梧桐夜裡竟睡不著覺,聖教之內她不熟悉,便也不能四處走動,這能在房間外頭的院子坐一坐,倚在石欄上看月亮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