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是有人要你來遼東?」
江懷越頷首,向鎮寧侯低聲說了一個名字。兩人密談甚久,江懷越才向侯爺告辭,起身離開返回住處。
次日一清早,便有人登門求見,看樣子文質彬彬,見了面躬身行禮,道:「江掌印,我家主人等候多時,還請尊駕移步一見。」
江懷越看了看他遞上來的拜帖,裡面寫的是個陌生姓名,顯然是偽托的。
然而心中早已有數,當下也不再繞什麼圈子,出門登上馬車,便離開了暫住之所。
這輛馬車穿城而過,出了西城門後又驅馳了一段,前方樺林茂密,山崗起伏,叢樹掩映間有偌大莊園,車行而過,驚起兩旁雀鳥無數。
馬車到了莊園前緩緩停下,那引路人做了延請的手勢,道:「請隨我來。」
江懷越下了馬車,見那莊園前石獅巍峨,怒目盤踞,門前雖無一字匾額,但這氣勢顯然已經讓他更確定了心中猜測。
於是跟隨那人進入大門,沿著曲徑迤邐入內,一路上高屋麗軒鱗次櫛比,假山堆疊泉涌如雪。不多時轉入支道,前方樓台聳峙,樓下又有僕人迎上,將他領上了高樓。
層層玉簾撩起,坐在其間的人揚起下頷,朝著他道:「掌印大人,一晃幾年沒見,看來依舊風采不凡啊。」
江懷越作禮道:「先前江某來遼東抗擊女真,就想著要拜見王爺,不想來去匆忙未能如願,這一次倒是終能再晤了。」
遼王一笑:「掌印真是會說話,你原先躲我還來不及,哪裡會想著前來拜見?就像這次,若不是我想法子找你過來,你不是還留在延綏呢?」
江懷越哂笑一聲:「臣只是內宦,本來就不應與藩王有過多牽連,若是被萬歲知曉,只怕對臣和王爺都有不利。」
遼王睨了他一眼,起身負手走至近前,冷冷道:「你可不要忘記,在南京的時候,是怎麼答應程亦白的。還是說,掌印當時是敷衍了事,從始至終都把本王不放在眼裡?」
「臣不敢。」江懷越低下視線,淡淡道,「當時程亦白找上門來,臣就知道難免會有現在這樣的局面。臣有再大的膽子,又豈敢戲弄王爺?」
「那東西到底在哪裡?」遼王不再溫文爾雅,目光灼灼,語氣生硬,「如此重要的物證,你應該隨身攜帶,不可能留在他處!」
江懷越沉默片刻,道:「王爺那麼多年對此物志在必得,臣斗膽,請問一句,您是如何知曉此物的存在?」
遼王反問道:「你為什麼要打聽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