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越眸色微沉:「王爺,您與當今聖上到底誰是誰非,這皇位應該如何歸屬,與我又有多少關聯?無論誰登臨寶座,我江懷越始終都是皇家內臣。」
「說得輕巧,你也不想想,我那皇兄只要在位一天,能容許你和雲岐的女兒成雙成對?相思的父親死於滅口,你是內侍,每天出入宮闈,你說皇兄會不會猜忌於你,從而斬盡殺絕?」遼王斜睨於他,「我若繼位,不會再追究往事,西輯事廠仍舊由你主管,你願意娶雲岐的女兒,跟我也沒有半點瓜葛。掌印還有什麼好推脫的?」
江懷越眉間微微一蹙,繼而抬眸道:「既然如此,臣有一事想問。」
「說。」
「是關於金玉音。」
「金玉音?」遼王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嗤笑起來,「怎麼,你對她也有興趣?」
江懷越不置可否:「臣只是不明白,金玉音原本應該是暗中效力於太后,否則又怎會從司藥局被調回惠妃身邊……只是惠妃死後,她這一步一步似乎走得越來越遠,到如今身懷龍胎位居賢妃,難道也都是太后與王爺的授意?」
「你覺得可能嗎?」遼王臉色一寒,「枉我當日見到她,還覺得此女嫻靜溫雅,舉止有度,本想著太后在宮中也需要有人協助,沒料到這金玉音居然陽奉陰違。現在聽說她還搬去了太液池,只等著瓜熟蒂落了!」
「王爺若是想要繼位,萬歲不可有後,當務之急難道不應該全力消除隱患?倘若金玉音生下龍子,就算王爺翻出所謂證據逼迫萬歲退位,那皇位到底是由您來繼承,還是該歸於剛出生的孩子,只怕群臣間又要爭辯不休!」
遼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也想除掉金玉音?」
「從臣無辜被貶南京,直到調去陝西又不得歸京,期間金玉音傳來懷孕消息,這一切只怕都和她脫不了關係。」江懷越眼梢流露幾分陰柔恨意,上前一步,緩緩道,「臣站在自己的立場,也站在王爺的立場,無論如何,這金玉音,是斷不能留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