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你進裡間看看,妝檯上瓶瓶罐罐堆滿了,師父才沒有虧待我。”
“師父?你拜師啦?拜誰?對了,剛才郗小娘子說課,什麼課?”
鄭盈盈清了清嗓子,自豪道:“箭術!我拜郗妹妹為師啦,阿母,您別看她年紀小,本是不俗。我如今能連射三箭正中靶心,雖然是定向靶,但也不容易啊。下一步,我要學移動靶,然後再學騎射,練成一個百步穿楊的神箭手。”
鄭盈盈自豪萬分仰著腦袋,等著母親誇她,鄭四娘子卻怒氣沖沖道:“射箭?郗家就讓你操持這些粗魯濁行,不行,我要找郗娘子說理去。我好好的閨女,怎麼能學這些。”
“阿母……”
“娘子,息怒,聽小娘子慢慢說。”文媼連忙按住衝動的主母。
“阿母,你生什麼氣,平時我玩兒投壺捶丸也不見你生氣啊!”
“投壺和射箭是一回事兒嗎?我讓你學博戲是為了日後嫁人交際,能給夫家拉攏關係。射箭是粗魯士兵才學的!你難道以後要去上戰場嗎?”
“有何不可?”
鄭四娘子氣極,文媼在一旁勸慰:“世家公安們多行獵,學了箭術,日後也能在獵場一展風采。”
鄭盈盈嘟嘴:“就是,阿母天天讓我學高門行事,如今我學了,你又不高興。”
“你,你是要氣死我吧。你已經定親了,若是宋家知道你這麼不貞靜,肯定來退親。”
“那就退吧,反正我也不想嫁。”鄭盈盈一拍桌子,扭頭不理母親了。
“主母,息怒,射箭也不是見不得人,郗小娘子也學呢!”
“我還沒說你,我想著你老成持重才讓你跟在阿盈身邊。結果你讓她赴宴吃壞肚子,還學這些東西,阿盈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主母容稟。”文媼並不慌張,給鄭四娘子使了個眼色,拉著她進了裡間。
文媼深深福禮,為接下來要說的話預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