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沒事。”林胥收了目光,看向周圍,“先去西邊吧。”“行呀。”兩人走了一會,虞江尋了個地方,讓他在那待著,看著她,自己拿了根樹枝,走走停停翻著雪下。
鳳酈在南方,此處又是鳳酈南部,就算冬天百草也還有綠意,前幾日下了數年未見的大雪,藥草藏在厚厚的雪中。她在雪地里像是回了家,一找一個準。
林胥看著她蹦蹦跳跳,像山野里的精靈,分明是養在蜜罐里的人,如今苦成這樣卻毫無怨言,仿佛天上地下對她沒有任何區別,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產生了興趣。
他們尋到太陽快要落山,天氣又寒冷起來,虞江將披風扯到前邊,兜了一兜的藥材,獻寶似的給他看。
“夫人在北方待過?”“沒有吧。”“看夫人對雪地如此熟悉,多嘴問一句。”“我家在雪山,終年白雪覆蓋,早就習慣了,綿延千里的雪山,可比這個壯觀多了。”
“有機會在下也想看看。”“家裡不讓外人去,你要是想看只能自己去。”“嗯。”
兩個人說著話回了凹陷的岩石,虞江拿出一個空的纏枝瓷瓶,往裡擠藥汁,又加了幾滴以前配好的藥液,用瓶口收了一些雪進去,放在火上烤了一小會。
“這裡沒有藥鍋,藥材也不齊,只能將就一下,我在裡邊加了蓮心水,效果還是有些的。”
林胥接過一飲而盡,“我們休息一夜,明天就走,河泉在西北,往西北走總會到的。”“都聽你的,到了河泉我請你吃桂花糕。”林胥笑著,“好。”
“哎你還是笑笑好看,眼睛像鳳蝶一樣,閃閃的,要飛起來。”林胥收了笑臉,多笑嗎,那不適合他。
“可是沒有阿君好看,阿君長得就比你好看多了,比誰都好看,阿君的眼睛像暈了一層糖,可甜了。”
暈了一層糖?這是用來形容眼睛的嗎,一個男人用好看來形容,也就她這種傻乎乎的人才喜歡,林胥聽著,心裡卻不在意。
只是日後某人偶然又想起今日,扔下手裡的公文,風風火火地闖去虞江那兒,將人壓在身下,滿身醋意,“我好看嗎,是不是天下最好看的人!”虞江不想理他,這人想起來就這個樣子。
他見她不回答,委屈地咬著她的唇,把人吻得迷醉,“我是最好看的人,是你唯一愛的人,知道嗎。”他覺得,他現在不止暈了一層糖,怕是糊了一層糖漿,看見她整個人都是甜的,能膩死個人。
第6章 發燒
一早吃完烤魚,林胥把這裡收拾乾淨,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帶著虞江往西邊走去,一路小心觀察著前方,他不確定他們有沒有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