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知定定地望了她幾許,低聲道:「初九,鬆手。」
蘇小淮被那邪火燒得渾身酥麻,方才蜷在他懷中時只覺有幾分紓解,此時又怎會甘心放開手去。
「爺,奴家難受……」她含著淚,軟聲吐露,溫香的氣息扑打在他的臉上,誘得人一陣顫慄。
「乖,藥很快就好了。」他安撫著她,卻見她這副模樣,喉頭一動,身子微緊,只覺得或許反倒是自己中了那迷藥。
被她捉著不放,燕行知遂坐到床邊,將她半抱在懷中,細心地避開了她左臂上的傷口。
蘇小淮倚在他緊實的胸膛上,聽著他心臟促然而有力的跳動聲,輕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不知緣何倒有了幾分安心感。
這真是教人——
想當場采了他。
蘇小淮到底是說干就乾的妖精,她仰首便親上了他的下巴。左手雖說是抬不動,但這並不妨礙她右手對他胡來。她轉身向著他,右臂勾上了他的脖頸,咬上了那張她心心念念的薄唇。
唇上一濕,燕行知眸子陡然幽暗,深得似是借了窗外的一捧夜色。
「初九,聽話,別鬧了。」他斂眸,嗓子更啞,抬手想去攔她。
藥力未消,她自然是不聽的,他越退,她便越是進。
佳肴在眼前放了八年有餘,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卻不能吃,最多也不過就是舔上一口,她饞得緊,便是一隻餓得狠了的小獸,對著他就是一頓亂啃。
燕行知心火大起,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眯眼,溫聲問道:「初九,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她笑道:「自然是知道的呀。爺不是說了,要親自教奴家花術麼?」
他微怔,片刻勾唇道:「確實。」
蘇小淮挑眉笑,見許是有機可乘,正想撲上前,卻不料天旋地轉,他竟是欺身過來。
「既是如此,那本王便教你,你要好好學。」
他低啞的呢喃如風卷林葉,沙沙作響,撩得人心鼓大動。
蘇小淮眨眨眼,乖巧應下,心裡倒有幾分狐疑。她本以為,且憑他那自持隱忍的性子,大概是成不了事兒的,還得讓她來。
卻不想,他說的,竟全是認真的。
聽得屋裡的動靜,鴇母不敢推門,一旁侍女端著藥,為難道:「花媽媽,您覺著這藥……還要是不要?」
鴇母以扇掩口,止不住笑道:「這解藥倒是不用了,傷藥再備些來吧。」
是夜,待燕行知教會了她許多花樣、折騰得她困頓不已之後,蘇小淮才終於明悟過來。原來,他並不是一個她所認為的禁慾自持的正人君子,而是一個自學成才的……
花術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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