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跟命比起來,痛這麼一下,還是賺到了呢!
燕黎猶豫了一瞬,卻還是拒絕道:「不必了,回去後會有大夫處理。陳姑娘若過意不去,可以借輛驢車。」
陳榕見他態度堅決,似是打定主意要走,不禁冷笑:「沒有我的同意,你們走得了嗎?」
在現代社會,她都在新聞上見過有人被生鏽的鐵釘扎了沒去打破傷風針,後來感染了破傷風桿菌,在ICU里待了十幾天花了一百多萬美元的事。放在這時代,她要是就這麼放他們走了,他們死在路上怎麼辦?
燕黎:「……」
季良:「……」不對啊世子爺,陳姑娘之前真的在說笑嗎?
其餘三人:「……」
「現在跟我來,我再看看你們的傷。」陳榕對五人點點頭,往城牆下走去。
季良小聲道:「世子爺,咱們……要不晚上偷偷溜走?」
燕黎視線跟著陳榕的背影移動,聞言漫不經心地問:「為何?」
季良:「……不是您說要走嗎?」
燕黎道:「我改主意了,就按照陳姑娘的意思,再待上幾日吧。」
他說完便快步跟了上去,雖然手臂上的傷在隱隱作痛,他卻勾起了唇角。
方才陳姑娘真是太有魄力了,連他都一時之間被鎮住。
城牆下方搭了個棚子,作為臨時醫療站,翁茯苓還在城牆外救治傷員,棚子裡只有一些醫療用品和才剛跟著翁茯苓的兩個小學徒。
陳榕看看那兩張茫然的小臉,嘆了口氣,便先用香皂洗了手,再用75%的酒精消毒,往桌子前一坐,示意燕黎坐下。
之前翁茯苓包紮得相對敷衍,再加上燕黎沒去休息,反而在城牆上站著,紗布上已有血滲出來了。
陳榕將紗布拆開,只見燕黎的左手小臂上有一道斜著的傷口,大概十厘米長,好在並不深,不縫大概也行,消毒過後包住,隔一天再消毒一次換輔料,應該很快就能癒合。
她看著面色淡然的燕黎,提醒道:「會很痛。」
燕黎點點頭:「方才翁大夫已消毒過一次,我還受得住。」
陳榕看了眼燕黎的傷口,發現裡頭還有一些髒污,知道翁茯苓之前處理較為匆忙,恐怕並未將傷口裡面也仔細沖洗處理過。
她拿起了邊上的玻璃瓶,裡面是燒開的開水加上食鹽調配冷卻的「生理鹽水」,她抓著燕黎的手腕,用生理鹽水沖洗他的傷口。
燕黎手臂微微一僵,表情依然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