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櫻不過虛有其表,論才華不及卓嬌一半,而且當著她的面寧櫻就敢嘲笑她,是個恃寵而驕,蠻橫不講理的,寧娥心下愈發瞧不上了寧櫻,給老夫人支招道,「不是我說娘,您出門打聽打聽,誰家的晚輩敢在長輩跟前公然嘲笑挖苦人的?由著她鬧,可不更讓她得意忘形?您是她祖母,拿捏她不就一句話的事兒?」
寧娥公婆已經沒了,卓府她說了算,平日沒人敢忤逆她,卓高德的一群小妾也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哪能忍受寧櫻這樣子目中無人的性子,若寧櫻在卓府,她能折騰得寧櫻說話都不敢出聲,寧娥又覺得老夫人太過軟弱了,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吃得死死的,她湊上前,沉聲道,「娘用不用我幫忙?」
寧櫻不把卓嬌當回事是寧娥不能忍的,寧娥是家裡最小的女兒,闔府上下都寵她,寧櫻不給卓嬌臉,分明是不給她臉,想清楚了,寧娥猙獰著臉,睚呲欲裂。
「你可什麼都別做,這事兒還是算了吧,吃一塹長一智,阿嬌待會去我庫房挑兩樣首飾,當是祖母替你表妹給道歉了。」老夫人心裡沒底,實在是,寧櫻不是好招惹的,寧國忠對她的忍耐有限,再鬧出點事兒,她估計會被送去莊子,一大把年紀被送出京,她丟不起這個臉。
寧娥見老夫人沒脾氣,愈發下定決心要好好給寧櫻點苦頭嘗嘗。
卓嬌聽了會兒,止住了哭聲,心底升起得意,她想,寧櫻不過皮膚白些,眼神含著水似的波光瀲灩些,憑什麼能得那人溫柔相待,嫉妒如春雨後泥里的草,在心底生長,蔓延開來。
然而,沒等寧娥出門找寧櫻,寧國忠寧伯庸他們回了榮溪園,寧娥收起獰色,笑容滿臉的拉著卓嬌給寧國忠見禮,寧櫻不懂規矩,她愈發要讓卓嬌知書達理把寧櫻比下去。
寧國忠嚴肅著臉,斜眼掃了下眼圈紅腫的卓嬌,板著臉道,「阿嬌年紀不小了,做什麼事兒都要想著避嫌,哪能像小時候那般什麼都不懂?」
寧娥一怔,寧國忠的話明顯是指責卓嬌不懂規矩禮數,寧娥是不信的,但是在寧國忠跟前不敢像在寧櫻跟前擺著姿態,低著頭,溫聲道,「是不是阿嬌做什麼了?您是她外祖父,她若有不對的地方,您訓斥她就是了。」
寧國忠看了眼自己這個女兒,從小就是個有算計的,誰知卓家日益衰敗,卓高德立不起來,被下邊幾個弟弟搶先出人頭地,卓高德氣餒,一蹶不振,在北鎮撫司毫無建樹,和往年的寧伯瑾沒什麼兩樣,可寧伯瑾有個好女婿,卓高德沒有,以卓高德如今的年紀和本事,升職沒多大的用處,高處不勝寒,沒人在旁出謀劃策,出事乃早晚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