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落日院的寧靜芸,都忙了起來。
苟志有心娶寧靜芸,每月的來信中都會提及這事兒,寧靜芸整天在落日院沒出過岔子,黃氏擔心寧靜芸假意服軟,實則還抱著攀龍附鳳的心思,黃氏沒拒絕,回信給苟志,說再留寧靜芸一年,一年後再說。
吳媽媽說起這事兒頗有些憤憤然,頗有白菜被豬拱了的意思,兜兜轉轉,寧靜芸還是嫁給苟志,不知是良緣還是孽緣。
「小姐,莊子上送了野物過來,太太說中午去梧桐院用膳。」金桂挑開帘子,秀眉上起了層冰霧,一進屋,冰霧融化成水掛在眉毛上,她輕輕抹去聲,眨了眨眼,適應屋裡的舒暖後,才抬腳走了進去。
看寧櫻坐在繡架前,熟練的穿針引線,大紅色的杭綢上,一朵牡丹花栩栩如生,寧櫻低垂著頭,光潔的額頭瑩白如雪,精緻如畫的眼斂著,鼻樑翹挺,雙唇不點而朱,美人靜坐,如蓮花仙子,金桂看痴了眼,都說嬰兒見天長,這話形容寧櫻也不假,胸長開了,身段愈發纖細,□□,哪怕冬日穿得厚,也遮掩不住好身段,聞媽媽給寧櫻做肚兜,尺寸都換了三四回了。
寧櫻的胸再長下去,走路該看不到腳踝了。
「怎麼了?」寧櫻抬起頭,見她咱在門口一動不動,嘴角勾起抹淺笑,不解的望著她。
金桂搖了搖頭,腦子裡不知怎麼就想起了聞媽媽的話,有些臉紅,聞媽媽說寧櫻的這身段,世間沒多少男子受得了,其中的意思她懂,便是她看著寧櫻的模樣都有些臉紅心跳。
寧櫻停下動作,瞧了瞧自己裝扮,今日穿了身靛青色鑲金邊褙子,下繫著靛青色緞面裙,衣服是秋水做的,在胸前領口繡了兩朵花兒,沉穩的顏色亮了不少,否則,她也不會穿。
「五小姐請你去落日院,說是有話說。」金桂回神,笑著遮掩臉上的尷尬。
寧櫻挑眉,「去落日院做什麼?」
「丫鬟沒說,可要奴婢問問?」傳消息的是落日院的粗使婆子,平日寧靜芸有什麼都是她傳信的,金桂沒有多問。
寧櫻細細想了想,說起來,寧靜芸回府後她就沒見過寧靜芸,可能黃氏知曉她不喜寧靜芸,偶爾會在她跟前提起寧靜芸,卻也不像之前,手心手背都是肉,黃氏能考慮顧忌她的情緒,實屬不易,寧櫻慢條斯理收了針線籃子交給金桂,「替我找件襖子或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