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熊二住在青山院的偏院,老國公死後,往日伺候他的人繼續住在院子裡,譚慎衍不想太早讓熊大熊二暴露,讓二人也住在裡邊,沒有賣身契,譚慎衍照樣能駕馭他們,想要人為你賣命,法子多得是。
是否忠心,交給時間來檢驗,目前來看,熊大熊二尚且能用。
青山院沒有變化,院子裡綠樹縈繞,景致清幽,聽屋裡傳來薛墨的聲音,譚慎衍步伐微滯,福昌按著腰間的玉佩,低頭解釋道,「熊大路上遇著薛世子,薛世子見熊大受傷,跟著過來看看,門房的人攔不住。」
薛墨和譚慎衍關係好,平日這種事情他們不會避諱,可眼下時局不同,薛墨身份擺著,兩府明面上還是少往來為妙。
但薛墨的性子,攔著他,不知鬧出什麼事兒來呢,他們也算從小一塊長大的,譚慎衍是里里外外冷若玄冰,薛墨則是個外冷內熱的,熟悉了,薛墨百無禁忌,骨子裡跳脫執拗得很,當然,也極為難纏。
「整個京城,福昌算得上京城第一黑,天擦黑那會他走在街上沒人看得清他是個人,現在好了,黑臉隊伍里多了一個,往後夜裡跑腿的事兒有你幫他分擔了。」薛墨語氣透著幾分幸災樂禍的說道。
譚慎衍進屋,熊大見著他要起身行禮,想當初,他和熊二在刑部吃了番苦頭,譚慎衍讓人把他們帶下去,兩人以為必死無疑了,誰知,他們被送上一輛馬車,接下來又來了大夫為他們治身上的傷,那時候,他就明白,譚慎衍留著他們是要他們辦事。
半年吧,譚慎衍就交代他們去劍庸關查看,他和熊二摸不著頭腦,里里外外搜集許多情報給譚慎衍,譚慎衍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算起來,去昆州抓葉康是他們領的第二份差,譚慎衍滿意與否他也不知。
「你躺著吧,在晉州城發現了什麼?」譚慎衍叫住熊大,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福昌奉了茶,他端著茶杯,並不喝。
熊大消息不定,隔許久才有信件送回京城,卻也只寥寥數字,且多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跟離家在外漢子托人寫的家書差不多,是熊大找人代寫的,譚慎衍分辨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