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發現,熊大心裡仍免不了震撼,聲音有些激動,「晉州許多員外們聯盟,挖出來的金礦偷偷送去其他地方了,劉家在晉州的金礦接二連三出事,背後有人想奪了劉家的皇商之名,頂替劉家,奴才觀察過了,劉家的金礦連續出事,頂多三年,劉家拿不出純粹光亮的金子金飾就會被淘汰,劉家提煉出的金子純度不夠是有心人故意為之。」
他撐著身子,身上的傷口乾了,但話說得急,傷口一抽一抽的疼,他聲音有些喘,「是承恩侯身邊的小廝,叫木石,承恩侯府想吞掉劉家。」
商人地位低下,背後沒有靠山沒法立足,熊大熊二潛入葉家抓了葉康,準備連夜趕回京城,出城時,遇著一人鬼鬼祟祟潛入酒肆,他覺得身形熟悉,沒想起來,讓熊二他們帶著葉康先回京,他留了一人下來照應,兩人追著那人的足跡,偷偷潛入酒肆,裡邊燈紅酒綠,極為嘈雜,他聽不真切幾人說了什麼,後跟著其中一人回了府邸聽一員外對自己小妾說他們暗中結盟,把挖來的金礦送給貴人,待事成,一家人升官進爵,平步青雲。
熊大感覺事情不對,扮成村戶漢子去金礦做幫工,暗中盤查,那些人訓練有素,身手不凡,他不敢打草驚蛇,而且幹活時不能往外遞消息,好在他們是兩個人,托人寫家書送出來,夜以繼日的幹活,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故而隔些時日他們就要換人,他和那些村戶漢子一同領了工錢離開的,沒料到那些人辦事嚴謹,暗中留意著每一個漢子的去處,二人剛出晉州城門就遇到埋伏,傷得不輕。
薛墨瞅了眼譚慎衍,見他擰著眉想事不敢出聲打擾他,叮囑熊大道,「你好好休息,你家世子爺什麼性子你還不清楚?睚眥必報,記仇著呢,知道對方的底細,保管把人抓到刑部為你報仇,你好生等著就是了。」
嘴上這般安慰,心裡卻有些著急,承恩侯府和皇后有關,依著熊大形容,承恩侯府分明有斂財招兵買馬的嫌疑了,難不成京中要生變了嗎?他側目望著譚慎衍,想聽聽他怎麼說。
譚慎衍對薛墨的目光毫無所察,斂目沉吟,承恩侯府暗中運作,傳到皇上跟前即使沒什麼也免不了落下謀逆的罪名,承恩侯的齊老侯爺任內閣閣老,深知朝堂水深,又怎會不明白這種事一旦傳開,即便是捕風捉影毫無根據,皇上也不會放過齊家,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齊老侯爺不會把整個侯府拖下水。
屋裡安靜得針落可聞,誰都不敢打擾譚慎衍想事,眼觀鼻鼻觀心,緘默不言。
片刻,譚慎衍擱下杯子,驚覺所有人皆低著頭,而薛墨望著他,欲言又止,他朝熊大道,「你養著身子,外邊的事情交給福昌他們。」
譚慎衍又問了些晉州金礦的事,福州和晉州的金礦最多,先帝擔心商人手握大量錢財對付朝廷,晉州和福州兩地的金礦都有朝廷管轄的部分,且頒布了律法限制每年開採的金礦數,劉家都是些聰明人,不敢違背律法,否則的話是滿門抄家的重罪。
背後之人想吞掉劉家,劉足金不太好對付,吞掉劉家是不可能的,藉此斂財,光明正大把手裡的金子由暗轉明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