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他站起身,闊步離開,薛墨見狀,起身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走出青山院,薛墨才敢問他,「熊大可靠嗎?」
事情非同小可,一著不慎,連累出一大片人,薛墨不得不提醒譚慎衍小心謹慎些。
「他不知背後盤根錯節,事情是真的,走吧,去書房說。」隔牆有耳,譚慎衍覺得府里有奸細,至於有多少,他暫時不知。
書房燃著薰香,薛墨吸了吸鼻子,暗罵了句譚慎衍見色忘義,活在美人香里得意忘形了,櫻花薰香一點不好聞,真不知譚慎衍怎麼想的,回過神,聽譚慎衍吩咐福昌研磨,薛墨狗腿的插話打斷,「喚福昌做什麼,我來就是了,你準備給誰寫信?」
譚慎衍抬眉掃了他一眼,沉眉道,「晉州金礦生變,福州估計也有異動,韓愈在福州,讓他留意福州的金礦。」每逢戰事,糧食和錢財是最重要的支撐,承恩侯府的銀錢花到什麼地方去了,得好好查查,再者,他覺得齊老侯爺那麼傻,早早的暴露了尾巴。
薛墨握著墨碇,認可的點了點頭,皇后娘娘和皇上關係不太好,皇后娘娘慫恿承恩侯斂財傳到皇上耳朵里估計會更惹罅隙,皇后娘娘為了三皇子隱忍多年,眼瞅著要成功了,怎麼可能在這當頭暴露,但不是皇后娘娘,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你覺得皇后此人如何?」薛怡嫁給六皇子,薛府想在奪嫡中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急流勇退,不如搏一搏。他和薛慶平不想連累的是譚慎衍,譚家完全可以不管這事的。
譚慎衍展開信紙,拿起筆筒里的筆,低著頭道,「能坐上那個位子的怎麼可能是善茬,這麼多年,若不是明妃娘娘性子軟弱,哪有她的地位,對了,六皇子怎麼樣了?」
明妃娘娘的死,除了對六皇子的打擊大,再者就是皇上了,不過六皇子能流露自己的情緒,皇上不能,外人眼中,明妃娘娘是母憑子貴,皇上寵幸她的年頭過去了,她的死對皇上來說可能有些感慨,但覺不會讓皇上黯然神傷,聖心莫測,皇上的心思,若不是他兩世為人,估計他都不懂。
薛墨嘆了口氣,「明妃娘娘葬在皇陵旁邊的矮山丘上,六皇子和姐姐去那邊守孝,不知情形如何了,爹的意思,六皇子和姐姐安安穩穩去蜀州也好,新皇即位為了名聲也不好趕盡殺絕,如今整日提心弔膽的,姐姐一婦道人家,身心怕難以承受。」
譚慎衍抬眉看了薛墨一眼,若有所思道,「去了蜀州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明妃娘娘死得不明不白,六皇子沒有找出背後的兇手,肯心甘情願去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