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變了,小時候你可是說過最毒婦人心的,成親後,完全變了性子。」沉默良久,薛墨才憋出這句話,他以為譚慎衍會一輩子討厭女人呢。
「我說的是居心不良的女人,你只記得我說最毒婦人心,怎沒聽我說其他的?」譚慎衍拿起信紙,待上邊的墨幹了,輕輕疊起來,從抽屜拿出黃色的信封,難得耐著性子語重心長和薛墨說起話來,「你真不想成親,不喜歡女人,我倒是有個好主意……」
「什麼主意?」經驗告訴薛墨譚慎衍的主意絕對不是什麼好主意,但他這人有個毛病,凡事喜歡追根究底,尤其在譚慎衍跟前,譚慎衍懂得多,從小到大給他出了許多餿主意,也害過他許多次,美其名曰對他好,他半點都沒感受到。
譚慎衍從善如流道,「娶個不愛你的媳婦,兩人湊合著過日子,夜裡分房睡不就好了?」
薛墨認真思索了番,狐疑的望著譚慎衍,「你是不是看中哪家小姑娘礙著嫂子的名聲不敢弄進府里來,讓我給你遮掩呢。」話沒說完,被譚慎衍踢了一腳,力道大得桌子都晃動了下,隔著靴子,薛墨只覺得小腿上火辣辣的疼,抱怨道,「我就說不能成親吧,這招肯定是跟嫂子學的,往回你可不踢人,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嫂子。」
譚慎衍一怔,臉頰有些泛紅,不過瞬間被他掩飾了去,冷然的警告薛墨,「這話傳到櫻娘耳朵里,你就去福州挖金礦吧。」
薛墨訕訕,疼得齜牙咧嘴,退到旁邊四方桌前,老老實實坐了下來,戒備的望著譚慎衍,不受他威脅,「你真敢讓我去福州,我就告訴嫂子去,說起來,她還得叫我一聲薛哥哥呢。」
譚慎衍眼神一凜,薛墨察覺到不對勁,起身要逃已經來不及了,不一會兒,屋裡就響起殺豬的嚎叫,以及薛墨哀痛的聲音,「福昌,福昌,快去青湖院請你家世子……夫人……哎喲……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說,你說什麼我做什麼……」
福昌和福榮當沒聽見屋裡的聲音,仰頭望著偶爾飛過的鳥雀,薛墨從小被打到大,頂多疼個十天半個月,十天半月一過又是一條好漢。
兩刻鐘的功夫屋裡的哀嚎聲才停下,繼而傳來的是男子乾涸的悶哼,瞅著時機差不多了,福昌才推門進屋,接過譚慎衍封好的信封,不看薛墨一眼,不疾不徐退了下去。
趴在地上渾身酥軟的薛墨心灰意冷,指責福昌道,「都是群見死不救的,來日我讓貴榮他們好好練練為我報仇,不信收拾不了你們……」
福昌垂著眼,好笑道,「待薛世子養好身子再說吧。」
這話簡直是在薛墨傷口上撒鹽,身子一軟,整個人趴在紅木地板上一動不動了。
寧櫻聽金桂說書房傳來男子的哭喊聲,她不由得好奇,走到門口見福昌從裡邊出來,問道,「世子爺可在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