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不懂寧櫻的用意,稱是退下,走到門口了又聽寧櫻道,「你先下去把衣衫換了,我這讓銀桂守著,告訴聞媽媽,往後青竹院的再來人,稟明我再多打算。」孝字當頭,她們不由分說把胡氏身邊的丫鬟打了不太好,即使動手,怎麼也該她跑到前邊才是。
金桂福了福身,再次稱是。
青湖院的丫鬟都由聞媽媽管著,早先守門的是兩個小廝,聞媽媽覺得不太好,院子裡丫鬟多,男子站在門口不太好,譚慎衍就將門口的小廝撤了,若知道白鷺會帶人上門滋事,真該讓譚慎衍將那兩個小廝留下來。
以胡氏受不得半點委屈的性子,今日的事兒鐵定沒玩,寧櫻想著胡氏親自來質問她她該如何回答,她心裡不懼胡氏,可不到萬不得已,儘量不撕破面上那層關係,否則,傳到外邊也是她和譚慎衍吃虧,世人重孝道,尤其對為官之人來說,一旦傳出不孝的名聲,身上的官職就到盡頭了,可見孝道的重要性。
寧櫻想著應對之策,待她昏昏欲睡外邊也沒動靜傳來,胡氏沉得住氣,但白鷺是她跟前的紅人,白鷺挨打,到胡氏跟前肯定要煽風點火,添油加醋一番,胡氏不來找她,實在說不過去。
寧櫻想了會兒事情,素手撐著腦袋,微眯著眼,琢磨起王娘子送來的圖,忽然腦子靈光一閃,她蹭的下坐了起來,惺忪的面容漸漸有喜悅漾開,她脆聲脆氣的朝外邊喊道,「銀桂,銀桂。」
「小姐。」銀桂以為寧櫻發生了什麼事兒,快速掀開帘子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急切,「小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去書房將上回父親送我的畫找出來。」她和譚慎衍成親,寧伯瑾送了十多幅字畫,是寧伯瑾多年的收藏,為了那些字畫,寧伯瑾走街串巷,京城裡里外外都被他搜尋了個遍,她記得其中就有鄭儒的畫作,不過是友人作詩,他在旁邊做的畫,只有右下角的一小簇。
有鄭儒的真跡做對比,從兩幅畫了挑出贗品不難。
銀桂得知是這事,不由得鬆了口氣,寧櫻成親前,寧伯瑾在書房磨蹭許久才挑選了那些字畫,讓寧櫻好好收藏,有錢人家不比錢,比底蘊,而一個人的底蘊除了彰顯在她的言行舉止間,再者就是平日的收藏喜好了,直白些,寧伯瑾送寧櫻那些字畫擺明是充門面用的,還告誡寧櫻假如她被人嫌棄了就把那些字畫扔對方臉上,孤本,千金難求,對方有錢有權買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