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約的計程車眼看要到了,沈念讓齊雲笙留下等, 她回家取點行李就來。
小動物們拜託姚奶奶幫忙照看, 塞幾件換洗衣物和考試用書,再捎上錢包、手機、充電器和證件, 沈念背上包鎖好門,飛快地往大院門口跑。
「我們像不像在私奔?」坐到車裡喘勻氣, 沈念眯著眼睛小聲嘀咕。
齊雲笙正在手機上給她買火車票,從市里發往上海的高鐵一天好幾班, 一等座仍有少量剩餘。雖然沒選到鄰座的, 等到車上跟人換換就行。
「姚奶奶剛說我, 既然天天不在家,還養貓啊狗啊的幹嘛。」沈念抱住男朋友的手臂, 把頭靠在他寬闊的肩上,「我對不起肉包和花卷, 是個不稱職的鏟屎官。」
齊雲笙卻倍感欣慰:「我的家庭地位比貓狗都高啊。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保持住?」
「那得看你今後的表現。」
司機師傅年紀和齊雲笙差不多, 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爸爸, 見后座俊男美女膩膩歪歪的情形, 只能默默在心裡感嘆一句:「文化人真會玩。」
沈念心情是言語無法形容的飛揚,與有計劃的出行不同, 她也是頭一回這樣任性,說走就走。
記得之前在鎮上的小學讀書,學校春秋兩季會組織短途旅行,列隊時沈念總會伸長脖子四處搜尋齊雲笙的身影。他們相差三個年級,齊雲笙像小樹一樣高大挺拔了, 她還是個不起眼的矮豆丁。
每每他從附近經過,周遭的女生湊到一起竊竊私語,沈念就會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杆,心中暗自驕傲:他是我好朋友的哥哥,我們天天見面!
時間久了,同學們都知曉她與齊家兄妹關係鐵瓷。五六年級時,齊雲笙幾乎每天放學都和男生們踢會兒足球,沈念和齊妙抱著書包坐操場邊等他。
終場時他沖兩個妹妹一揮手,沈念和齊妙立馬屁顛屁顛地跟上,總會引來別的女生羨慕地嘟噥:「我也想有個長得帥學習又好的哥哥!」
真好,他們在時間的長河裡走散過,又得以重聚。
上高鐵後與好心人調換了座位,沈念給齊妙發信息:「我又去上海了。」
齊妙回她個問號,然後直言:「瘋子。」
沈念對著手機傻笑,齊雲笙開瓶水遞給她:「喝嗎?等到了要不要去吃宵夜?」
上回有許天玏在,都沒法安排過夜間活動,城市的夜生活才是最精彩的。沈念有些心動,又怕玩太晚影響他第二天工作。
齊雲笙仿佛看穿她的心思,安慰道:「我晚睡早起習慣了,再說有你陪著怎麼逛都行。」
因為想見你,不介意奔赴千里萬里;因為和你一起,走到地老天荒也不覺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