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瀟止步望去,原本微微蹙起的眉,不知何時竟舒展開來,連她自己也沒覺察出,她的眼角開始浮現出極其細微的笑意。
還算有良心。
那人個子高,穿著黑色雙排扣風衣,整個人冷冽清俊,雙手背後,慢吞吞的走著路,跟她一直保持著一段距離,隔得有點遠,所以那雙沉鬱的眸子裡究竟是什麼情緒,蕭瀟難以窺探,只知道他的薄唇邊噙著淡淡的笑。
蕭瀟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走。
這樣一個早晨,蕭瀟和傅寒聲,一前一後,緩緩走下山水居,他那麼亦步亦循的跟著,倒讓蕭瀟壞情緒悄悄崩塌。
2007年11月10日清晨,公交車上只有寥寥幾位乘客,蕭瀟找位置坐下時,透過車窗尋找站牌前的傅寒聲。
「找我?」耳邊傳來這麼一道聲音。
蕭瀟一驚,轉眸間就看到了他。
一個31歲的男人,早已把笑容修煉的爐火純青,他的笑容像什麼呢?
公車緩緩駛離公交站牌,車排后座,蕭瀟故意問他:「如果有人認出你是傅寒聲,我該怎麼說?」
靜默一時,他答:「好辦,你就說我是你義父。」
「……」這人在占她便宜呢!肩膀一沉,她側眸望去,他靠在她肩上閉上了眼睛,於是蕭瀟只看到他薄薄的唇,還有他眼底下那抹疲憊。
蕭瀟問:「頭疼?」
他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蕭瀟感慨道:「少算計人,頭也就不疼了。」
「說的也是。」他低低的笑,笑聲悅耳,引來乘客張望,猶不自知。
蕭瀟看著窗外,嘴角隱有笑紋。
終於知道他的笑容像什麼了,像木棉花。
木棉花被譽為最有魔力的花朵,它在某一個季節里,開始釋放出它邪惡的魔力,鮮艷魅惑的花朵綻放在光禿禿的枝頭上,開得肆意狂歡。
他的笑,魅惑之餘,總會讓人覺得心機頗深,怎不像木棉花?
☆、校園情侶,C大閱覽室
11月天氣陷入低迷期,所以陽光顯得彌足珍貴,比如說昨天晚上。
入睡前,張婧雙手合十對著慘澹淡的月光祈禱了好幾分鐘,被謝雯取笑,說張婧是唐僧念經。
張婧不理謝雯調侃,繼續念經:「不要下雨,不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