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攆我?」李持酒皺眉看向她臉上。
東淑的臉色泛白,透著病弱,秀眉微蹙,神情卻是一派淡然的,道:「侯爺在外頭花天酒地,回來之後好歹且先洗漱整理一番吧?」
李持酒一怔,低頭聞了聞自己肩頭,果然有些脂粉香氣,當下笑道:「偏你的鼻子尖,這有什麼?難道你不塗脂抹粉?趕緊喝吧,一會兒涼了!」
東淑聽了這句,隱隱地竟心頭動怒,想也不想,抬臂一擋。
李持酒雖穩穩地握住了藥碗,卻因沒有防備,藥湯反而潑灑了大半出來。
他大為意外:「你幹什麼?」
東淑冷笑道:「我雖塗脂抹粉,卻沒有墮落風塵!你少糟踐人!」
李持酒嘶地一聲,定睛看東淑:「你……」
東淑跟他目光相對,卻也有些恍惚,自己怎麼就發脾氣了呢?
正隱隱懊悔,李持酒卻笑了聲:「好啊,脾氣見長啊。」
他淡淡說了這句,看看藥碗中剩下的殘湯,忽然間送到自己嘴邊,一仰脖全部吞了。
東淑還以為他是賭氣發瘋了,誰知李持酒一回頭,伸手捏著她的下頜,不由分說地湊了上來。
他的力道何其的不由分說,東淑半點抗拒的機會都沒有,給他箍在懷中,嘴對著嘴,將那口苦藥硬生生地送了過來。
她簡直無法反應,感覺有一條強勁有力的舌混在那藥汁子之中,像是江河中的蛟龍興風作浪,翻江倒海,不可一世的。
瞬間她差點要閉氣而亡!
李持酒將那剩下的藥全給東淑餵下,卻仍沒有離開她,反而意猶未盡的又咂了一咂,這才鬆開。
他眼盯著她,抬手在唇邊輕輕地抹過。
東淑已經捂著心口,垂首大咳了起來。
李持酒卻似笑非笑地說:「嫌我嗎?這下怎麼樣?」
東淑氣的渾身發抖,想要吐出來,可是之前給他堵著,那些藥都已經吞到腹中了,又何必再為難自己。
她默默地轉頭,剛要去擦自己的唇,卻又給李持酒捏著下頜,逼得她轉過頭來。
他的手指探過來,在她的唇上輕輕擦過,目光卻肆無忌憚的在她臉上逡巡,像是在審視什麼。
忽然,他抹去了她唇上的一點藥汁,卻回手把手指送到自己嘴裡,像是咂什麼蜜糖似的,一邊還衝著她露出了極為惡質的笑容。
東淑看他這般,實在是沒了法子。
但她很快定了定神,冷笑道:「原來侯爺這麼喜歡喝藥,以後叫甘棠準備兩碗便是了,也不用這麼搶著喝。」
李持酒仍笑道:「我是喜歡,但我喜歡喝人嘴裡的。準備兩碗也行,少不得仍舊是你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