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憲苦笑:這次卻正好相反。
他嘆道:「皇上,臣不敢欺瞞,這次非是府中的意思,說來……他們兩個人大概是有前緣吧。」
皇帝立刻了悟:「你是說,江雪跟李衾,彼此有心?可這江雪才跟鎮遠侯和離,如何就移情別戀的這樣快?」
「請皇上恕罪,這些兒女之事臣就不清楚了。不過郎才女貌,江雪又無依無靠,臣雖想她留在蕭家,可也並非長久之計,既然她有了歸宿,臣也願意玉成好事。」
蕭憲的應對,無懈可擊,合情合理。
皇帝聽了,沉吟片刻,才說道:「那假如,朕想棒打鴛鴦呢?」
蕭憲愣住:「皇上?」
皇帝笑道:「對你來說只是想給江雪找個歸宿,那假如朕給她尋一個歸宿呢?不是李衾,你可願意?」
蕭憲跟文帝彼此對視,半晌他才問:「皇上說的人是誰?」
偏殿。
東淑自打進了殿內,李持酒就尾隨在身後也跟著走了進來。
因外頭冷,東淑便伸手在爐子上取暖,李持酒悄悄地走到她對面,才要伸手,東淑已經要轉身退了。
他便忙陪笑道:「你再烤烤火無妨,大不了我不烤就是了。」
東淑不想跟他說話,便背對著說道:「侯爺你自有歇息的地方,總跟著我是怎麼回事兒?難道這皇宮不夠大,沒別的地方容下你嗎?」
李持酒笑道:「自然有的是地方,可別的地方沒有你啊。」
東淑皺眉回頭,呵斥說道:「侯爺小心說話!不要再出輕薄之語。」
李持酒抬手遮了遮嘴巴:「這原來也是輕薄之語嗎?又沒帶什麼髒字兒……」
東淑瞪了他半晌,終於嘆了聲,在一張紫檀木的大圈椅上坐了。
李持酒端量了會兒,怕走過去坐的話又驚的她走了,於是便在她對面的位置落座。
這偏殿很寂靜,宮女太監雖然伺候在側,卻一聲不響的。
李持酒心中暗暗罵娘,覺著這些人怎麼跟死了一樣,但凡有些聲響,也不至於讓自己這樣緊張,幾乎有些手足無措了。
他好不容易鎮定了會兒,見對面東淑低眉垂眸,姿勢竟是自始至終沒變過,像是一尊清雅出塵的玉人。
李持酒先咽了口唾沫,才沒話找話的說道:「你今兒怎麼又穿男人的衣裳?我還以為我上次是病的糊塗眼花了。」
他說的自然是指在大理寺,他中毒東淑來搶和離文書的時候。
東淑見鎮遠侯居然心無芥蒂的提起這件事,才有些意外,便抬眸看了他一眼。
雖然她沒有說話,但李持酒給她一掃,心怦怦地跳亂了。
便又舔了舔嘴唇,抬手撫了撫自己心口處,嘆氣道:「你上次打的我這裡很疼啊,我差點兒就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