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正商議,就看到有個人在旁邊探頭探腦的,魏中書轉頭看去,見正是鎮遠侯李持酒。
恰李衾也回過頭來,看見了這一幕。
李持酒見給瞧了個正著,索性走過來道:「魏大人,蕭大人,李大人,不知皇上怎麼樣了?」
李衾掃了一眼他包紮著的左手,道:「此刻情形還算穩固。」
鎮遠侯道:「唔,這就好。你們在這裡說什麼呢?」
魏中書笑了笑,先行入內去了,李衾自然不會告訴他什麼。只有蕭憲略一遲疑,對他說道:「皇上的情形有些不妙,魏大人擔心儲君的事。」
鎮遠侯聽了這句,忽然古古怪怪地一笑。
蕭憲疑惑:「怎麼?」
鎮遠侯聳聳眉頭道:「沒什麼,我就是覺著,這會兒該關心的不是人的死活麼?這人還在呢,就開始盯著家產給誰了。」
「噓!你又在作死!」蕭憲忙喝止。
幸虧魏大人已經走開了,李衾才走了兩三步,卻也聽見了,此刻便歪頭看了鎮遠侯一眼。
李持酒嘆了口氣,嘀咕道:「其實世人都知道自然是給景王的,又催個什麼屁,不如好好地把人照看好了就是。」
蕭憲無奈了:「行了,你且歇息去吧!」見李持酒要走又忙道:「這些話萬萬別對旁人說起!」
是夜,宮中無眠。
將到子時,皇帝才又醒了,這一次精神卻好了很多。
伺候在周圍的眾人見狀,個個驚心,知道是迴光返照了。
皇帝這次不喝湯藥,只吃了一碗參湯,然後看了在場之人半晌,緩聲道:「拿朕的詔璽來。」
袁皇后臉色一變,欲言又止。
魏中書的眼睛卻亮了亮,知道果然蕭憲說的對,皇帝真的是要下詔書,只怕是為儲君之事,要做交代了。
高太監去取的功夫,文帝卻看向魏中書跟蕭憲李衾,以及袁皇后等,啞聲道:「朕自知這次或者是不能得過,朕之後,便命景王楊瑞繼位,爾等要齊心協力,共同輔佐之。」
袁皇后聞言,滿臉失望地閉上雙眼。
魏中書因再有所料,此刻聽聞並不覺著驚訝,只是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蕭憲跟李衾兩個的臉色卻是差不多的平靜。
大家跪在龍榻之前,誓言效忠。
皇帝瞥著底下跪著的眾人,又道:「蕭憲留下,你們,退後十步。」
袁皇后等很覺莫名,卻當然不敢違背,便都緩緩退了十步。
在他們所站的地方,能清楚的看到皇帝的一舉一動,不知道皇帝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