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我是一個壞女人。”王容與笑說,“偏偏我還是陛下的皇后,陛下想不理我都不行。”
“第一次朕是經過,突然想來見你,然後你在高燒不退,並且還不請御醫,第二次,朕因為許杜仲匆匆被坤寧宮的宮人拉過來,才緊急的跟過來看,你暈倒了,朕現在都沒有辦法全然的高興,朕要有嫡長子了,因為你蒼白著臉躺在榻上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我不希望有第三次。”朱翊鈞說。“就是跟我吵架,我希望你不要再把身體當回事,不要生病了也不請太醫,不要拒絕太醫來請平安脈。”
“還有一件事必須說清楚,朕雖然讓許杜仲給鄭嬪診過脈,但是朕從來沒說讓他就不來坤寧宮。太醫院史是假傳皇后懿旨,所以才造成誤會。”朱翊鈞說。“朕怎麼可能會讓他去伺候鄭嬪,而疏忽你這邊。”
“朕一直以為他還在給你請平安脈。”
“陛下會怎麼對待太醫院史和來給我請脈的太醫?”王容與看著朱翊鈞正色說,“陛下莫要責罰太過,太醫每次都盡責來了,是我任性不曾讓他請脈。”
“但是他說了假話,一個月,他每次來坤寧宮都是無功而返,而他沒有做任何回應,難道他要等待你什麼時候心情好了願意讓他診脈了他再請平安脈嗎?”朱翊鈞說,“那請平安脈的意義何在?你如果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怎麼還會如此魯莽行事。”
“朕現在還在後怕。”朱翊鈞說,“如果是你腹中的胎兒有了什麼閃失,朕的傷心難過,朕的自責,到時候就是整個太醫院陪葬,都不足以解朕心頭之恨。”
“但是你現在還想著給他們求情?”朱翊鈞不敢置信的搖頭。
王容與看著朱翊鈞,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腹上,“這事怪誰都可以,但歸根究底是我的疏忽。”
“但好在我和陛下的運氣都還不錯。所以我現在才有餘裕給人求情,也算是給腹中的孩子積德。”王容與說,“我有多後怕,我盼望這個孩子良久,我實在沒想到原來他已經悄悄來到我身邊。”
“是啊,好在你和我的運氣都不錯。”朱翊鈞說。“想到他已經在你肚子裡,我還衝你發火,摔東西,太子在母后肚子裡就受委屈了。”
“等他出來,朕會好好彌補他。”朱翊鈞溫柔的對著王容與的肚子說。
“就是長公主,也是十分好的。”王容與笑說。
溫情脈脈中,朱翊鈞還是沒有忘記他最初的問題,“那你現在能告訴朕為什麼會心思鬱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