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容與搖頭,“我只是不確定,現在覺得錯誤的感覺是不是錯誤。如果改了,更後悔怎麼辦?”
“女人啊,不要想的太複雜,簡單就能快樂。”朱翊鈞說。
朱翊鈞在瀛台小住了幾日,剛在封十早朝的前一天回去,朝上,有人進言,陛下過了三年都不曾選秀,是時候廣采秀女以充盈後宮。
“這個不急。”朱翊鈞說,“後宮如今人也不在少數,讓民間多行嫁娶,至於選秀,容後再議。”
朱翊鈞又取消了羊車臨幸的例,也不翻拍,後宮裡按人頭排好,每天就二十人一輪,高低位分參雜,都近前伺候,若是有興趣就在這二十人里擇一二侍寢。
二十人在陛下面前也不能都干站著啊,這下王容與關於教坊司的安排就體現出好來,有的人自己也有才藝,但是也可以請教坊司的藝師幫忙排個節目,或是指導一二,在陛下近前伺候時才好展示。
以期能有更多機會被陛下看中,留下侍寢。
朱翊鈞知曉後,感嘆王容與想的仔細。
張成只照顧陛下的起居,處處用心下,總覺得少了什麼,一遍遍的排查,最後一拍大腿,原來他很久沒有替陛下和坤寧宮之間傳信了。
真是他疏忽。
陛下之前臨幸後宮,可從來沒有斷過和坤寧宮的書信往來,雖然他當時不解,這吃個飯,聽歌笑話哪裡有什麼好寫的,但是顯然那是陛下和娘娘的情感交流。
這不寫小信,不就是情感交流斷了?
張成想這樣不行,陛下先前那樣放縱,去了瀛台後,回來就又回到從前差不多,可見陛下還是聽皇后娘娘的。
再說,若是陛下和娘娘不在寫小信聯繫,他這中間的信使不就沒用了?再也顯不出他的特別來。
張成尋了機會,讓陳矩替他掩護一二,他去了瀛台,對著王容與他說的十分老實,“娘娘許久不給陛下寫小信了,陛下怪想的,又不好明說,奴才揣測一二,就大著膽來找娘娘了。”
張成陪著小心說。
“聽說,陛下只讓你在他近前伺候?”王容與問,“你現在可是乾清宮第一號的大太監,豈有些不是大材小用?”
“甭管幾號,都是照顧陛下的人。能近前伺候,奴才還懶得去別的。”張成憨憨笑說,“前朝大人們說的那些奴才又聽不懂,說給陛下聽到時候總擔心自己說錯了。”
“陛下很是信任你,希望你不要辜負他的信任,能善始善終。”王容與說。
她也不欲讓張成為難,雖然一時間想不出要寫什麼,她就鋪了紙畫了一幅榮昌玩筆的圖,小人兒團坐在榻上,四周鋪滿了紙,小手抓著筆,神情嚴肅的在紙上,畫著黑糊糊。
張成踹著娘娘現畫的畫回了乾清宮,出現在陛下面前也是樂呵呵的樣子。
“你是碰上什麼喜事?笑的如此開心。”朱翊鈞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