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銘這才想起來正事,問沈屹西:「對了,今晚派出所這事兒解決了吧?」
沈屹西這回來派出所是因為打架鬥毆,事發後附近居民報的警。
但今晚來這兒也不單單為了這件事兒,還有其他的,簡單點兒來說就是斬草除根。
「翻篇兒了。」
但對方是個放高利貸的,楊敞家大業大當然不至於去碰高利貸這些東西,對這種只存在於水深火熱的民間的高利貸還停留在不還錢就砍手指的印象。
干高利貸這行的確實都難纏得很,不少人手裡都是沾著血的,因為他們有那個野心有那個膽兒,所以敢放這個錢給借錢的人,跟他們借錢的誰要是敢不還,他們也敢下手要命。
楊敞問:「放高利貸的這位哥們兒現在還醫院裡躺著對吧?」
齊思銘看他:「是啊,怎麼?」
「現在這打架鬥毆都是被揍成狗樣的那方有理,那等這哥們兒哪天行動利索了,進拘留所拘留個幾天又出來了怎麼辦?跟這种放高利貸的結仇,他們肯定會搞報復那套吧?」
沈屹西看了他一眼。
齊思銘也是,說:「你小子想得還挺多,你覺得你都想到這事兒你屹哥能沒想到?要是這事兒牽扯到的只有他自己他還真有可能不管,但現在有誰,瞧見沒?」
他往燒烤店門前那桌子抬了抬下巴:「你嫂子那兒呢。」
沈屹西笑著踹了齊思銘一腳:「行了啊。」
齊思銘夾著煙笑笑地躲開,又問:「不過這怎麼解決的?」
沈屹西拿下嘴裡的煙撣了撣菸灰又塞回嘴裡:「都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他那影子都斜了還怕我找不出來?」
齊思銘一下子就懂了,豎了個大拇指:「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就楊敞那腦筋沒轉過來,一臉疑惑:「什麼?」
齊思銘簡直恨鐵不成鋼,一巴掌呼他後腦勺上:「腦子都用去泡妞了是吧,這高利貸某種程度下還是受法律保護的,不超過某個年利率它就是合法的。這種人進去了不至於關那麼久,只能從別的地方下手,懂了沒?」
楊敞恍然大悟:「靠,那那哥們兒得做了多少虧心事兒啊,是殺人放火了還是販毒吸毒了?」
沈屹西對這問題著實沒什麼興趣,趕他倆:「麻溜點兒,沒事兒趕緊走。」
「操,冷漠。」
楊敞:「無情。」
沈屹西把手裡那包煙扔了過去:「你們再待一會兒我更無情。」
「行行行,不礙您老眼了啊,」齊思銘接過他的煙,拍拍楊敞的肩,「走。」
楊敞走出去沒幾步回頭,欠揍得要命:「哥,悠著點兒,明早來車隊記得別遲到啊。」
沈屹西笑:「趕緊滾。」
他說完晃了下身回頭去看某個還坐在桌邊喝酒的,就發現她在看著他。
小臉就巴掌大,白得扎眼。
嘴也小小的,鼻尖被風吹得有點紅,整張臉跟大沾邊的也就那雙眼睛了。
她就坐在那兒,一眼不眨地盯著他。
仗了長相的便宜,看起來乖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