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的看著她,姐姐陸琳的話再一次在他耳邊迴響,他複雜的閉上雙眸,手指微顫間,驚醒了沈千尋。
「醒了。」她的話語很溫柔。
「千尋,她呢?」他沙啞的問她洄。
陸子吟沒有說那個她指的是誰,但是沈千尋知道他說的是陸琳。
「在外面。」
陸子吟那一刻緊了緊她的手,平靜的說道:「讓她進來,我想跟她說說話。灬」
沈千尋心裡是不贊同的,但是陸子吟是那麼的堅持,她輕嘆,拍了拍他的手背,鬆開他的手,站起身來,轉身出了病房。
陸琳果真還坐在外面,好像石雕一般,靠著椅背,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一般。
聽到腳步聲在她面前驟停,她睜開雙眸,緩緩抬起頭,便看到了面無表情的沈千尋。
沈千尋說:「陸子吟要見你。」
一月初的晚上,寒意在空曠的走廊里肆意張揚,陸琳推開病房的門,頓時一陣熱氣迎面撲來,她的身體不禁打了個哆嗦。
陸子吟坐在床上,右手背還插著輸液管,正在輸液。陸琳進去的時候,他閉著眼睛,臉色一片死寂。
「子吟。」曾經熟悉溫暖的聲音迴蕩在陸子吟的耳際,他睜開雙眸,只看了眼陸琳後,又轉頭再次閉起了雙眸。
「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沒有。」她似是在穩定情緒,但是聲音依舊顯得很破碎:「子吟,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她不該喪失理智在這種情況下和他吵鬧,更不該將什麼事情都告訴他,難道真的如同沈千尋說的一樣嗎?她失去了她弟弟?
房間內的加濕器傳遞出來的聲音把室內瀰漫的沉默拉的很長,兩人都不出聲,陸琳透過玻璃能夠看到外面的樹枝被寒風颳著,此刻顯得很凌亂,一如她的內心。
「子吟,關於以前的事情,我……」她試圖想說些什麼,但卻被陸子吟打斷。
「已經不重要了。」陸子吟依舊平靜的閉著雙眸,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痛苦和憤怨。
氣氛再次降到了冰點,兩人之間一陣寂靜。可怕的沉默,近乎猙獰。
陸琳哀傷的呢喃:「我知道你永遠都不可能原諒我了,可是姐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