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音入耳,吵得人心煩。
肩上突然傳來了個力道。
蔣燃見她一人在這兒站很久了,這會兒電話好像打完了,他才過來。
下巴抵著她發頂,嗅著她周身一縷焦糖味兒似的清淡的香,他問:「你今晚是不是不高興?」
懷兮關了手機屏幕,眼睫垂著,沒說話。
「誰給你打的電話?」蔣燃又問。
懷兮火氣未消,把鞏眉剛還跟她說要收斂脾氣的話全然望到了腦後,一抬頭,蔣燃突然又半開著玩笑:「你在上海的那個前男友?」
存心記了她的仇似的。
懷兮看了他兩秒,輕眨著眼,不怒反笑:「蔣燃,你什麼意思?」
「不是你說的麼?」蔣燃伸手撫她柔軟的發,「你不是說,你有個前男友在上海嗎?你之前怎麼沒告訴我?」
懷兮勾了勾唇,頓覺好笑,強壓著怒意,反問道:「那你之前怎麼沒告訴我,你認識我前男友?」
蔣燃撫她發的動作停下。
若說是先前是你來我往地打啞謎,互相反譏賭氣,如今這個從她口中說出來的「前男友」,卻非彼薛丁格的「前男友」了。
顯然意有所指。
蔣燃靜靜觀察她。
她一雙美目流火,嬌俏面容上薄怒隱隱。
像是終是把從今晚到現在,在酒桌上,他眼前,程宴北的面前,所有故作的矜持淡定,全部撕破了臉。
蔣燃卻是有些不屑,笑著問:「怎麼,你生氣了?」
「不可以嗎?」懷兮不甘示弱。
「你因為你『前男友』跟我生氣?」蔣燃有些好笑,「你不是說,你不認識他嗎?」
「……」
一句出口,懷兮滿心堵得更是怒意盛然。
她半推著掙開他,轉半側身,徹底地,與他面對著面。
蔣燃眼型像極了桃花眼,上眼瞼半彎,不笑也像帶笑。
像是程宴北是笑唇,總是似笑非笑的。
——他們這種男人久經情場,善於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玩世不恭,吊兒郎當,從不會讓女人輕易琢磨透他們的內心,也從不會奉上自己的真情。
都是玩咖,深知玩咖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