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叩好了。
「……」
這是不給她選擇了?
男人領口半敞,幾分凌亂的頹靡。紐扣被她剛才挑開大半,不上不下的。
她目光停在他前胸那片式樣張揚的地裂紋身上,一片梵文纏亂在一起,筆畫糾糾繞繞,分也分不開。
思緒不由地,飄到了在上海黎佳音家裡的那個清晨。
再一愣,一抬眼,就對上了他深沉的視線。
他眼底仿佛埋著火。醞釀著燥怒。
有點兒咬牙切齒的。
懷兮眨了眨眼,表情有些無辜又有點兒好笑。
程宴北看了她一眼,不知是被她這副表情逗笑還是怎樣,虛勾一下唇角,又冷淡地瞥後視鏡里直朝著這邊來的男人。
懷兮同時也看到了。
陳璽站在不遠四處張望著,似乎在找突然消失的她。
程宴北收回淡漠的視線,白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就發動了車子。
同時,懷兮這一側的車門傳來「啪——」的一聲。
被鎖住了。
車身緩緩震顫著,他帶著她,順地下停車場的長坡,以最快的速度揚長而去。
這不是不給她選擇麼。
那就是找個地方他們自己來了。
懷兮不覺來了些許興味。
她一手支車門,順了順自己的短髮,邊側眸,去觀察一旁的他。剛跨坐在他身上與他接吻時的心跳,才稍稍平復。
她這麼看著他,突然有一種,想幫他把他那件凌亂不堪的白襯衫的紐扣,一顆顆地系好的衝動。
扒光的衝動卻更激烈。
她看了他一會兒,拿出手機給陳璽發去微信道歉,說她臨時有些事先走了。
她已將陳璽的名字改正確了。想一想,怪不好意思的。
手機很快振動起來。陳璽很快回復她,表示理解。
【啊好,你先去忙吧。我們下次約。】
下次?
懷兮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了。
但至少在此刻,她在程宴北身上,已經有了「下次」。
程宴北注意到她拿手機跟人聊微信,視線淡淡地瞥過一眼,收回。
冷聲地問。
「給他發微信?」
「是啊,」懷兮輕佻地笑著,一條腿半翹著,故作輕鬆地晃了晃,「你帶我走了,我得跟他請個假,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