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收黎舒,還是好友再三懇求,讓他幫這個孩子一把,說只用教導幾個月,他到時候會把人帶來給他看看,如果不滿意可以選擇不教,他不會勉強。
只是見一見,賀原想,見一面倒是無妨。等見到人後,賀原才知道好友為什麼會求到他面前,考驗一番後,他破例將人收入門下,行了簡單的拜師禮,兩人在芸山以師徒相稱。
黎舒性子沉穩,能沉得下心去學,賀原本是受好友所託才收下的弟子,越接觸,他對這個弟子越滿意,教導的也越發用心,半年的時間過得極快,仿佛只是眨了個眼,就到了分別的時間。
「我同你說這麼多,只是想讓你想清楚,往後的每一步該如何做,萬不能為了一時之氣,做出讓自己後悔終生的事來,我看子舒那孩子也不是對你完全無意,否則也不會容忍你的這些小動作。」
只是心中存著什麼顧慮,沒有放任自己的感情,要他來看,齊銘瑄想要打動黎舒,唯有用那一顆真心。
權勢、名利,他從黎舒眼中看不出任何對這些東西的渴求,那雙眼睛,始終平靜如水,看所有人的目光情緒起伏都不大,唯獨在齊銘瑄面前,眼中會隱隱含些別的什麼東西。
他年紀大了,不想摻和進這些小年輕們的情情愛愛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要走,他干涉的了一次,難不成還能干涉一輩子嗎?
聽老師說黎舒也不是對自己完全無意,齊銘瑄眼裡漾出淡淡笑意,眸中仿佛揉進了星辰,細碎璀璨,他知道青年的克制和顧慮,但是沒關係,他有一輩子的時間來證明自己,他相信他一定能打動黎舒。
隔日,齊銘瑄將黎舒留下,同他說了這件事 ,黎舒聽後,溫聲道:「沒想到,老師居然沒有反對的意思。」
「我也沒想到,」齊銘瑄握著黎舒的手,輕笑,「老師是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當時聽他問我心儀之人是不是你時,一瞬間,我腦中想出了十幾種解釋理由,沒想到一個都沒用上。」
自從發現黎舒會縱容他的某些小動作後,齊銘瑄時不時就喜歡湊到他身邊,摟摟肩膀,握握小手,或將那雙纖細修長的手握在掌心,細細把玩,再進一步的動作,齊銘瑄是不會做的。
這些小動作都不觸及黎舒底線,黎舒便隨他前了,每當這時候,齊銘瑄眼中就會溢出滿滿的滿足,黎舒看了,也會忍不住回一個微笑。
現下也是這般,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一雙溫暖的手掌包圍,指骨被人小心揉捏,他用空閒的那隻手拂了拂鬢角的髮絲,道:「老師是一個很通情達理的人。」
「是啊 ,比朝里那些只會倚老賣老的老臣好多了。」這時候還忍不住抱怨,可見齊銘瑄對朝里某些人意見多大。
「陛下不是已經騰出手準備收拾那些人了嗎?再煩也煩不了陛下多久,這次清洗完,朝里那些空缺的職位陛下可有充足的人手填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