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殿裡時,段婉妝看見華英正伏案批著奏摺,旁邊候著的宮女手中端著茶盞,戰戰兢兢。聽到了段婉妝的動靜,他放下手中的筆揮了揮手,屏退了所有的宮女太監,連同她身邊的璇珠。
第二十五章
段婉妝心裡不妙的感覺越來越深,華英平常不這樣,這是有話要單獨和她說意思,她斷定肯定不是什麼好話,至少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話,甚至會鬧笑話的話。
果真如她心中所想,安靜的飛霜殿內只有他們的呼吸聲,在一片沉寂中華英的情緒越來越差,臉色沉得能滴水,大手一揮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瓷器碎了一地,墨汁浸黑了奏摺,他快步走下來緊緊抓住了段婉妝的衣襟,眼中盛滿了怒意。
段婉妝是不懼他的,與之相反十分平靜的問:「陛下,你為何發怒?」
華英似笑非笑,怒目瞪著她,拽著她衣襟的手又用力了兩分,每個字詞都像是從牙關里蹦出來那般,恨不得扒了段婉妝的皮:「你問朕為何發怒?你還敢倒問朕?你說!你午時離開御花園幹什麼去了!」
段婉妝心中立馬就有了影子,勾起唇角,眼神卻冰若寒霜:「你以為我和文宣王苟且?」
不知華英從誰的口中聽到這樣的消息,一條虛假不實、毫無證據的話語,對段婉妝的傷害卻是很大的,即使沒有確實的證據能證明段婉妝和華昀有染,但這顆懷疑的種子只要埋下,遲早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
給丈夫戴綠帽子,就算是尋常人家也得被綁了沉塘,更別說帝王家,若真有這種事情發生,就算被華英誅九族都不為過。
華英本就對段婉妝極度不喜,這月來因為解憂在其中調停的關係才稍稍好上了一些,至少不會整日爭鋒相對,不料今日這些短暫的和平就這樣灰飛煙滅了。
雖然段婉妝對華英沒有半分好感,更無男女之情,但冤枉她與文宣王苟且,這種侮辱她人格的事情決不能容忍。
華英冷呵,瞪著段婉妝的眼裡不單單是怒氣,更多了恨意,甚至抑制不住大喘氣而全身發麻,雙臂顫抖。
他雙手死死掐住段婉妝的肩膀,手背青筋暴起,指關節泛著可怖的白,手指深深的陷入了她纖薄的肩膀里,怒喝:「朕以為?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還要朕親口說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