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然有人為了和柔義憤填膺。
「太師府是何等門第?家訓怎能允許子孫未娶正妻先納妾室?不過和柔卻是經大夫人生前認可,終身侍奉大爺大奶奶的人,故而今日的進茶,大奶奶理當笑納。」曹媽媽就是那個出頭的人。
「既然是母親的囑咐,為何大爺隻字未提?」春歸仍然態度強硬。
「大奶奶這是懷疑老奴說謊?」
「是啊,難道我不能懷疑?」
曹媽媽猛的抬起頭來,那目光有如看見了個三頭六臂的怪物。
「這茶呢,今日我肯定是不能接了,看媽媽這
神色,想必就算我請了大爺回來對證,媽媽也難以自圓其說,所以也省得再煩擾大爺,畢竟,應試仕進才是重中之重。」春歸微微笑道,努力模仿著趙大爺因為理所當然所以雲淡風清的姿態。
她就算不能在太師府橫行霸道,難道還要仰自家居院一介僕婦的鼻息?趙大爺的承諾還言猶在耳呢,要曹媽媽真敢繼續威逼胡說八道,她怕什麼,大不了把趙大爺請回來就是。
春歸根本就不看曹媽媽奼紫嫣紅分外變幻莫測的一張臉,下令道:「和柔下去吧,今後我屋裡的事你不用插手,不過份例仍然比照著從前一文不減。」
和柔一動不動。
直到曹媽媽說:「和柔先拜辭吧。」
春歸卻當和柔剛剛一動,就發了脾氣:「你現在想要拜辭,我卻不許了!」
她拍案而起,忍著手疼,也要維持威風赫赫的架勢,緩緩踱步到和柔面前,又只是居高臨下的蹙眉道:「你雖是曹媽媽的乾女兒,聽她囑咐行事是你做為女兒的恭順,但你莫不是忘了你如今還是斥園的婢女?還有聽令於主人這一本份。」
看上去呆呆笨笨頗有些魯直的婢女和柔,不用抹臉就變身成了一隻受驚的兔子,嬌嬌怯怯的仰視一眼,又嚇得往後一縮,抖著嘴唇仿佛不知應當怎麼解釋,眼睛裡先含了濕紅,分寸卻合適的,那淚珠轉悠悠的偏就不滴出來。
連春歸都拿不準她是演技出色抑或性情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