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您,您,您怎麼能……」
他難以置信,懷疑自己眼前看到的並非真實,當姑母跟她說阿娘的種種惡行,他是不相信的,他甚至在姑母面前怒吼,指責姑母謗害他的阿娘,但姑母說如果想要證實阿娘的清白,那麼他必須配合。
阿娘親他的時候,他其實如釋重負,因為他認為這已經能夠證明阿娘不可能傷害他,但後來他有些不安,因為他漸漸意識到阿娘的親吻有點可怕了,說不出道不明的惶恐正在籠罩,讓他幾乎沒忍住一把推開阿娘。
而現在阿娘被父親牢牢抓住手腕,阿娘的指頭還捏著那根寒冷的銀針。
所有的事都像姑母預料一樣發展,阿娘不是僅僅因為想念前來看望他而已,阿娘是當真要對他施針,他聽得清清楚楚,阿娘說雖然不是要害他性命,但會用銀針扎進自己的穴位。
是阿娘交待吳鄖給他下藥,阿娘要造成他生病,不管阿娘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就像姑母所說的那話,無論什麼樣的苦衷都不能用奸邪手段謗害他人,而且要讓他相信大太太……不,大伯母……不,是自己的生母和嗣父私通……
儘管康哥兒對生母或許仍然存在不確信,但他不能承認嗣父是那樣卑劣的人。
少年郎陷入了深深的困惑,因為他也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阿娘,雖無生恩卻有養
恩的嗣母,竟然會是這樣一個……心懷險惡的人。
「不要在此爭論!」伍尚書也實在看不下去小兒媳在這樣的情境下還對大兒子含情脈脈的嘴臉,只覺自己的心肝肺都像被油煎一樣,再耽延下去黑煙都得掀發天靈蓋了:「回家再理論!」
他也只能拂袖而去。
何氏是失魂落魄被人架了回去,直到這時她當然不能咬定乃蔣氏對她的謗害,「捉姦現場」的突然儼然已經讓這個心腸惡毒卻不夠聰明的女人方寸大亂,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坐實肖氏和丈夫通姦的罪名。
所以當回到尚書府後,何氏便立即開始鬼哭狼嚎:「要不是二老爺和大嫂一直欺凌妾身,妾身萬萬也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大伯,大伯,妾身真是與大伯同病相憐,不忍見康哥兒為肖氏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