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蘭庭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如果魏國公真正輔佐的人是秦王,我怕他會立時採取終級計劃。」
春歸凜然:「謀逆?」
「敗則擇清秦王,那麼還不算一敗塗地,勝則……」
「秦王有無做過逆行都不再重要了。」春歸越發凜然,她立時又問:「我們當然不能針對秦王,無論樊二命案秦王是否真兇,但皇上儼然無意深究,且而今無人不知我們與鮑家形同死仇,針對秦王發動彈劾,無疑鄭秀會立時倒打一耙,指控我們公報私仇,為一己利益挑唆太子與秦王手足反目,皇上便會……」
「鄭秀應當已經知道了萬春園一事,也就是他知聞了太子的危險欲望,我怕的是他會借題發揮。」蘭庭道。
「那咱們仍然應當靜觀其變?」春歸問。
「不,我會主動請旨佐察樊二命案,佯作中計。」蘭庭道。
春歸也一下子明白了蘭庭的打算,她笑:「逕勿還真夠自信的,就篤定了魏國公不會讓你一腳踩入陷井永世不得翻身?」
蘭庭微笑,然後就拉著春歸去了茶室。
弘復帝毫不猶豫的批許了蘭庭的請旨,這反而讓高得宜惴惴不安,這日眼瞅著
弘復帝心情還算愉快,試探著問道:「皇上將那樊二命案交給施推官和趙都御全權負責,難道就不擔心趙都御……若真察出了罪鑿,秦王豈不是百口莫辯?」
「你也看得出吧,這事根本和老三沒有絲毫干係,至於那宮人葵釧的死……雖然和貴妃必然相關,指不定也確是老三一時糊塗,但蘭庭既為六郎近臣,就應該知道不能讓六郎擔上不顧手足的罪名。朕說到底還是不放心,從前也就罷了,偏偏前不久才鬧出珍瓏妙處的事件,朕就擔心蘭庭會因些與六郎離心,這件事,就算朕對他的考驗吧,蘭庭別的都好,朕就擔心他對顧氏用情太深,為了私懷,不顧君臣大義。」
高得宜也著實是無奈了。
他當然相信蘭庭不至於因私廢公,且在他看來,春歸也不是那麼愚狂的人,否則當日面臨九死一生的險境,也不會沉著冷靜的應對最終化險為夷,但高得宜也理解皇帝的憂愁,畢竟發生了這麼多事,幾個皇子間的明爭暗鬥也並沒有因為東宮已定就徹底平歇,葵釧死得莫名其妙,更不要說樊二這樁命案還可能會牽扯皇長孫。
皇室牆內,爭鬥不止,可皇上又日勝一日擔心著生死大限逼近眼前,難免相比從前,理智不足。
他只能寄望蘭庭會經受住這回考驗了。
又說太子,這日也聽說了一件讓他驚異莫名的大事。
「在臨淄王府的暗人稟報,臨淄王竟然聽聞了殿下……暗慕顧夫人的謠言,且靖海侯溫驍在福建,還發現了一個從倭國登陸福建口岸的細作,這細作悄悄來了京城,據溫驍察證,這細作唯一的行動就是刺探太師府的內情,溫驍疑惑,令人深究細察,才知這佃作打聽的其實是顧夫人的處境。」
「倭國細作,緣何如何如此關注顧夫人?」太子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