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油畫是你上去隨便畫兩下,弄幾點顏料就可以糊弄人了嗎?別笑掉大牙了。」郭汛益嘲諷道:「你可以花錢買一幅畫過來充面子,也可以找幾個人把你畫抬上高價,但是你以為在場的人都是傻子嗎?」
「在場的人不是傻子,你的畫賣出去了嗎?」
一句話就撕了郭汛益的面子。
他咬牙切齒的喊道:「陸澤!」
「太吵了。」陸澤委屈的看著蘇曼音,「音音,我們去旁邊休息區喝杯咖啡吧。」
「好。」蘇曼音淡淡一笑,清冷的目光掃過郭汛益,轉身離開。
畢竟是曾經真心喜歡郭的人,弄成如今這副樣子還是有幾分傷感。
不過,也僅僅是對過去那段歲月的傷感而已。
從他說賤女人這三個字開始,他們之間就沒有舊情,只有憎惡了。
彼此憎惡也好,總比舊情牽絆那麼讓人噁心的好。
兩個小時後,有專人將陸澤請上了台,陸澤對蘇曼音伸手,牽過她的手,「我的繆斯女神,你應該坐在我的身邊。」
「樂意之至。」
陸澤拿起畫筆,打量著白色的畫布,仿佛是在構思什麼。
五分鐘,還沒有動筆。
郭汛益大聲嘲笑道:「不會畫就下來!」
他這一叫,可得罪了不少人。
在座的哪一個不比他在畫壇的名聲大,資格老,他們都十分看好那幅《紅》,一直耐心的等著陸澤。
而且畫畫本身就需要構思,又不是隨便塗鴉。
郭汛益不僅沒達到讓陸澤下不來台的目的,反而讓在座的大佬都認定,他是那種自己能力不行,還眼紅別人,人品低劣之徒。
又過了一分鐘,陸澤終於開始動了。
和《紅》一脈相承,用色大膽,思維天馬行空,一層又一層的色彩覆蓋出一個絢麗的世界。
在那個世界,音樂人可以看見一個女人,一個抽象的女人,或流淚,或暗自傷感,或微笑。
每一個角度看過去都完全不一樣。
驚嘆聲此起彼伏,喝彩聲一浪高過一浪。
可是周圍的雜音絲毫沒有影響陸澤。
他就那麼專心的畫著,仿佛整個世界都不存在,只有他和畫。
兩個小時後,畫完了。
掌聲再次響起。
陸澤再次牽起蘇曼音的手,向在場的所有人鞠躬致謝。
郭汛益和蘇曼雪就這麼站在原地。
那一片熱鬧和恭賀仿佛和他們無關。
郭汛益陡然一下感覺自己卑微如塵埃。
是啊,這才是天才啊。
這才是天才的畫作啊!
天才本來就和普通人有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