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水水沒有起來的意思,倆人就趴在柔軟的地毯上。
他突然說起了一個夢,「我生日的前一天,作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到了海邊,還險些溺水,然後你就出現了,救了我。」他停了停,閉起眼,微微笑了:「然後我吻了你,就如方才一般,在夢裡,我記得,你這裡有一顆痣,」他緩緩地舉起了手,放在她右胸前,「原來是真的。」
東方水水一時無話可說。房間裡,安靜得詭異。他終是睜開了眼,瞧見東方水水看著花式繁麗的波斯地毯出神。
「告訴我,那只是一個夢,對嗎?」顧知行露出了迷惘。
「是的,那是一個夢。」東方水水吻了吻他的唇,「我們什麼也不想,只記取眼前的時光,好嗎?」
她的話語溫柔,眼神也是繾綣的。他的眼裡,分明就是荊若蕊,可又不是!荊若蕊亦會對他溫柔繾綣,但不會有如此鮮活的表情。「好!」顧知行選擇了沉默。
那一絆,使得大家都冷靜了下來,沒有發生任何事。
那個下午,東方水水只是靜靜依偎在他的胸間,而他攬著她,一遍一遍地撫摸她長長的發。他說,「如果有一天,你換了一頭短髮,一定會更適合你,我也能認出你來。」
東方水水沒有問他,為什麼會這樣想。
3
那個夏天,快樂而短暫。
因為是暑假,他每天都會來找她玩。
有一次,她還在小睡午覺,他悄悄地來了。並沒有敲門,他爬上了二樓進入了她的房間。
陽光剛好透過紗簾,灑了進來,在雪白的地磚上投下蝴蝶似的光斑。
她的床前有一個小巧的白色橡木案幾,案幾窄小,有一米高,几面上剛好擺放一盆花。是最嬌艷的鮮紅色玫瑰。一如熟睡的她,嬌艷如滴。
他上前了一步,坐於她床前。她的發太長,擋住了她的半張臉。這個假期,倆人單獨相處的機會太多,他千般萬般控制,才沒有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並非他不想,他只是心存顧忌,就如現在,他害怕撥開她的發,他害怕滿頭青絲下的那張臉,並不是同一個人!
可當他撥開了她的發,他的一顆心才安定下來,依舊是他的若蕊。左眼上有一顆小小的紅痣,閉著眼睛時,她乖巧順從,收起了這些日子以來,突然而來的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