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究底,她會遷怒於露華,也是出於紀若曇的緣故。
許嬌河將手中的髮釵扔回首飾堆里,不輕不重地磕碰聲,激得露華停下了梳頭的動作。
她不知所措地望著自家夫人,面上悔色更深。
「罷了,我不是怪你。」
許嬌河彆扭地緩和嗓音,「不用如此惶恐,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聞言,露華攥著象牙梳立刻屈膝行了個禮:「奴婢深謝夫人寬宏大量!」
主僕二人看似和解,可屋內的氣氛仍是肉眼可見的沉重,露華也未敢說些俏皮話逗許嬌河開心。
她專注地繼續著打理著手上的長髮,三下五除二便將其盤成簡便輕盈的圓心髻。
就在這時,許嬌河忽然道:「露華,倘若我哪一日與無衍道君斷了契,你會選擇跟著誰?」
啪。
露華手一抖,象牙梳便順著許嬌河光滑鴉黑的長髮掉落在地。
許嬌河亦被這格外刺耳的聲響惹得皺起了眉。
連隨口一問都能製造如此大的動靜,可想而知紀若曇在露華心頭的份量。
她注視銅鏡中的自己——髮髻已成,未施妝容,去見明澹倒無需格外隆重。
索性懶得再像具泥胎木偶似地坐在椅子上。
許嬌河徑直起身,替動作慢了半拍的露華撿起梳子。
沁著涼意的象牙材質冷卻了掌心的熱意,她垂頭睨了一眼,後將其塞進露華手中。
伴隨著動作進行的,還有一邊扯起的唇角。
奈何笑意淡漠,不及眼底:「別害怕,我只是開個玩笑,隨便問問而已——你是無衍道君選來伺候我的女婢,我又怎麼故意讓你做出選我還是選他的決定?」
「夫人,我……」
「好啦,不說這個了。」
許嬌河伸了個懶腰,離開梳妝檯前,徑直走向閉合的門扉。
她頭也不回,語義柔然道:「我要去趟盥室,你不必陪我,去膳廳吩咐他們為我準備早膳吧。」
……
第一次被冷落的露華不敢再違背許嬌河的意思。
她懷揣著患得患失的心情去了膳廳。
而藉口想去盥室的許嬌河則徑直前往濯塵殿。
她帶著二三女婢,一面沿著曲徑緩行,一面淡然地打量著懷淵峰上看膩了的冬日風景。
等許嬌河帶著一行人抵達濯塵殿後,依時造訪的明澹,也正好出現在她的視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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