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妮已經被養豬那事給嚇破了膽,她哪裡還敢再瞎指揮,當下也顧不上感慨了,眼巴巴地看著蘇崇水,道:“當家的,我聽你的。”
其實在來的路上,蘇崇水就已經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想了,他還拐彎抹角地同蘇崇文打聽過遼州的地勢水勢,聽聞遼州臨海,遼州城便是修在海邊,他心裡早就有了打算,只不過這會兒才想著說出來。
“大妮,我打算重操舊業,繼續捕魚!這遼州城緊挨著大海,遼州城旁就是大江大河,我們還能餓著不成?我沒別的能耐,水性還算湊合能入得了眼,想來那海中的魚蝦蟹怎麼著也不會比咱梧桐莊旁那段河灣里的少,稍微捕捕,肯定夠咱倆把日子過下去!”
別看李大妮在家的時候主意正,心膽大,可離了家北上千里,她的心膽都跟著變小了,聽了蘇崇水的打算,李大妮猶豫道:“可我聽說海上的風浪大得很,死人都是一船人一船人死的,是不是太危險了些?還有一個問題,這遼州城統共都沒有多少人,挨著大海的人,水性還能差了?要是想吃魚的話,家家戶戶自個兒就能捕了來,誰會花錢買魚吃?”
李大妮能想到的問題,蘇崇水怎麼會想不到?
他胸有成竹地說,“危險倒是不至於,咱在海邊捕就是,實在不行就到入海的那江河裡去捕撈,你在家裡多巴結著點福星,應當不會出大事。至於說這魚捕了之後往哪兒賣,我得同崇文商量商量去。”
“依我看,最好是想個辦法把魚賣去不靠海不臨河的地方去,你想想咱那縣城,一到冬天,富貴人家想吃口魚都難,咱這兒靠著海,要是能把那魚製成魚乾,請商隊把魚給賣到不靠海不臨河的地方去,肯定能換成銀子回來!”
“這海里的魚蝦蟹可比河裡的魚蝦蟹多了去了,簡直就是天然的聚寶盆,要是能把這些海貨都用上,不僅能解了咱的問題,崇文想要重建遼州,我這法子說不準還能幫得上他的忙。”
要不怎麼說人都是被逼出來的,不逼一把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優秀?
蘇崇水才剛到遼州沒幾天,就盯上了遼州沿海的魚蝦蟹,蘇崇山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一路上都盯著遼州城外看,聽說遼州城外都是綿延的大山,也決定重操舊業。
可惜蘇崇山的運道不算好,一來是大軍將那些染上瘟疫的人都隔離到了山林中去,哪裡會讓他這個現任知州的親哥往山里鑽,萬一染上瘟疫,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二來是山林里確實沒什麼東西了,那一場大雪將山林里披毛帶角的走獸飛禽都給凍死個七七八八,哪怕有些走獸鑽的洞深,倖免於難了,那也不敢再捉啊,還能連個種苗都不給這山林留?
萬一之後這山上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那該咋辦?
蘇崇山同張春芽商議謀生大事,張春芽想了想,拍腦門道:“咱還是養豬吧!原先咱養個二三十頭豬都覺得累,但現在不一樣了,老三院子裡有了丫鬟小廝,連開門關門都有專門的門房,咱也可以添點兒小廝丫鬟,讓他們給咱餵豬養豬去!這遼州城裡的百姓都為了一口吃的發愁,咱花錢找他們來給咱養豬,他們有了銀子,自然就能填飽肚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