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盼兒眼睛一亮,「我來讀罷!」
「你可別!」姒樂耘調笑道,「若是一首梅賦教你讀去,饒是九分味道,也白白少了七分去!」
「懿尊你莫欺我!」趙盼兒氣得瞪她,「我怎便只剩兩分味道了?」
魏黎笑盈盈道,「倒不是你不好,只是若是談梅,可不是矝言最合適的?」
眼見趙盼兒嘴一嘟便是要撒潑的樣子,錦甯忙開口哄道,「都好都好。」
她笑得無奈,直搖頭道,「本宮的詩,倒是你們一個兩個搶來搶去了。」
「咦?嘉昱此言差矣。」一身著石綠長衫的男子笑道,「若如此,那我也是想要搶上一搶了。」
他相貌堂堂,嘴角含笑溫文爾雅,一眼瞧去便是端方君子的模樣,正是梁氏嫡長子梁良,字溫之。
梁老爺是個四品清官,本因恩蔭,準備送一向才氣頗甚的嫡長子入國子監作蔭監,可梁良偏生推了這天大的好事,把老爺子氣得不輕,這事去年在京城也鬧得不小。
梁良不入國子監讀書,其一是因其自有抱負,其二是他有兩位一母同胞的親弟,若是他承了那恩蔭,那他二弟三弟自是無緣國子監了。
梁老爺無法,只得依他,最後送了嫡次子進國子監讀書。
梁良本也在京城學藝堂讀書。
要知道京城學藝堂與平常學堂不同,既不算府學也不是州學縣學,地位卻是超然的存在。
一般入了京城學藝堂的不是聲名赫赫的才子才女,便是有官位世襲資格的世家子弟。除卻王公貴族,大珝倒不興世卿世祿制,但對於那些立了大功的,當今也不吝嗇於那點恩典。
因此,在京城學藝堂讀書的子弟一向不摻和科舉之事。
梁良是因才名入的京城學藝堂,無世襲資格,本便有心參加科舉,於是便考了童試入了京城府學成了秀才。
沒成想入了府學後又被舉薦入國子監,靠自己努力成了國子監貢生。
此事竟驚動了當今聖上,聖上聽聞後大為感動,竟又賜恩蔭,特許梁家三子皆可入國子監讀書。
而梁良也爭氣,去年秋闈一舉中了解元。
也是美事一樁了。
「溫之,你這便不夠意思了!」深藍華服的俊朗男子笑嘻嘻道,「這等好事,怎能落下我?」
梁良剛張了張口要說話,便聽幾位好友也湊上熱鬧。
「那我也要!」
「我也來試上一試!」
「嘉昱可不能偏袒溫之啊。」
禾錦垣氣喘微微地站在不遠處,胸口不停起伏,他緊緊攥著拳頭,良久,自嘲一笑,冷眼瞧著這其樂融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