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這事兒?朕即刻讓人把那莊頭壓回來,朕倒要看看是誰給他的膽子!」
在成帝看來,自己這個外甥說的可沒有什麼不對,這些日子阿信那孩子別提讓他多滿意了。
除此之外,那一直留在民間的蓮妃,身上也有著宮妃們所沒有的吸引人的特質。
這讓操勞半輩子的成帝,在蓮妃處感受到了久違的輕鬆愜意,以至於成帝一直覺得當初徐瑾瑜要的賞賜實在是要的少了。
原本,成帝還盤算著他日補償一二,沒想到今個那才送出去的莊子就出了事兒。
徐瑾瑜不親自來告狀,那是有禮數,可也正是徐瑾瑜這番用心,讓成帝還未見人,便已經先對陳安起了厭惡之心。
魏思武聽了這話,忙擺擺手:
「舅舅先不忙,陳安此舉定有緣由,而且……瑾瑜已經發現他那樣做的原因了。」
「哦?這就是徐瑾瑜一直所說的動機嗎?他為何如此?」
成帝的聲音帶著幾分沉怒,他能賜給一個秀才之身的少年一座莊子,還不能說明他的看重嗎?
他倒要知道,究竟是何等動機,才能讓那莊頭那般大膽妄為!
「舅舅,這我怕是掰扯不明白,只知道是帳冊的問題,但瑾瑜派了靜暖園的帳房先生過來,您可要傳召?」
「傳他進來。」
成帝話音落下,不多時,張煜這才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
當初他只盼有朝一日,金榜題名,或可登上天子殿堂,卻沒有想到,今日託了主子的福,竟也得以一睹聖顏。
但張煜也不敢直視,只是飛快掃視了一下聖上所在的位置,納頭便拜:
「草民靜暖園帳房先生張煜,叩見聖上,聖上萬福。」
「免禮。徐瑾瑜說靜暖園的莊子上,帳冊出了問題,到底是何問題,讓他把你給朕送了過來?」
張煜有些訝異聖上口中的親近之意,隨後忙回神回答:
「回聖上的話,草民要檢舉靜暖園莊頭陳安貪墨皇銀,多達二十萬兩之巨的惡行!」
成帝本是以為是徐瑾瑜少年心性,受不得氣,倒也真準備替他做主,可是隨著張煜這話一出,成帝不由坐直了身子:
「你說,那陳安貪墨了多少皇銀?」
「回聖上,共計二十萬七千六百三十九兩白銀,草民皆以記錄在冊,您可與宮中留檔對比一二,便知小人斷無虛言。」
張煜說著,以頭觸地,聲音顫抖卻堅定。
「馮卓——」
成帝喚了一聲,馮卓立刻出去調閱記檔。
雖然從古到今,這樣貪墨之事,數不勝數,可是一個小小的莊頭卻敢貪墨二十萬兩白銀。
這是何等觸目驚心!
而就在馮卓讓人調閱記檔的時候,成帝看著張煜帶來的真帳冊,聲音低沉:
「呈上來。」
真帳冊一翻開,成帝先是一驚,隨後臉上竟是帶出了幾分喜色,等成帝飛快的將帳冊過了一遍之後,看向張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