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瑾瑜你還真知道啊?我都不知道前段時間不在京城的人是你還是我了。」
也是昨個那事兒的聲勢實在浩大,宋真這才聽府中僕從所言,把瓜給吃全了。
原來那李守言乃是晉州李氏出身,當今太后是李氏嫡支,聖上登基後賜李氏嫡支永新候之位,也帶著晉州李氏旁支的地位水漲船高。
但,嫡支可以蔭補承官,可旁支就不行了。
而李守言作為李氏這十幾年最出息的一個,一來到京城就得瑟的恨不得京城是他的。
「我那隔壁院子,原本便是屋主要租給待考考生的,那李守言才來還說能不能短租幾日,說不得過兩日他便要進永新候府了。
屋主沒有應,因為地段確實不錯,李守言也只能捏著鼻子應了。可誰曾想,他那拜貼上門,那是杳無音訊,若不是屋主定要賃足一個月,那李守言怕不是要在考前就流落街頭了!」
每逢科舉之時,京城的客棧總是會被住的滿滿當當,若是李守言退了屋子,永新候府又不接手,只怕真要風餐露宿了。
「可若只是這事兒,只怕並不值當真兄特意跑一趟過來吧?」
徐瑾瑜單手支頤,聽完了宋真的話,笑著問道。
宋真給了一個徐瑾瑜「還是你懂我」的眼神,隨後這才繼續道:
「這事兒,還得從昨個剛下考回去說起……」
第157章 (修)
「……我那天進去的早, 倒是沒有聽到瑾瑜你和其那場辯論,過後從人口中聽的,倒是少了點兒滋味。」
宋真嘖了嘖舌, 有些可惜的說著,隨後繼續道:
「但瑾瑜許是不知,那李守言初來京城之時,一直流連與各色詩會、文會,但其性子張揚,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這不,昨個才下考沒多久, 李守言在貢院外大言不慚, 嚴刑治民的話便傳的人盡皆知。
昨天連夜裡, 永新侯府便派人上門, 以永新侯的名義,斥其夜郎自大, 上無憐憫之心, 下無謙懷之德,弗稱李家子孫, 勒令其以後不得以李氏子孫的名義行於世!
那陣仗, 那架勢, 只怕是恨不得滿京城的人都知道永新侯府的態度。不過,永新侯府是不是有些太膽小了?」
宋真有些奇怪,徐瑾瑜聞言抿了抿唇, 淡聲道:
「非是侯府膽小, 這才是貴族勛貴間本應有的涼薄入骨的處事之法。」
如若是尋常宗族, 有這麼一個好苗子在眼前,不說討好, 那也會與之交好,可對於勛貴來說,旁支因他們庇護,受益匪淺,是以他們天然凌駕於旁支之上。
李守言之所以進不得永新侯府,不為別的,是其拿著的晉州解元這塊敲門磚還不夠。
說白了,還是永新侯看不上他。
再加上,如今的李守言非但沒有取得驕績,反而因為一言之失鬧的滿城風雨。
這也是為什麼李守言才出了這場風波後,永新侯府之所以急著撇清關係,而不是替其平息風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