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陟立刻奔到Lanny跟前,把人扶起來,然後把那條法鞭解開。之前看著還很挺拓的鞭子,此時像爛麻繩一樣在地上團成一團。
「他怎麼不醒?」蕭陟焦急地問。
徐大師有氣無力地從地上爬起來,看了Lanny兩眼,「沒事,他是用身體引鬼上身,累的。」
話音剛落,Lanny就緩緩睜開眼。對上他清澈的眼神,蕭陟猛鬆了口氣,把人緊緊摟進懷裡。
「捉住了?」Lanny虛弱地問。
徐大師晃了晃手裡的鏡子:「捉住了。這鬼執念太深,又吞過許多生魂,不好對付。幸虧蕭先生告訴我鏡子可能克他,趁它心神大亂收了它,要不然還真不容易捉到。」
Lanny查看了一下系統里的積分,一下子漲到八千分,也不由鬆了口氣,只是還有兩千分沒拿到是怎麼回事?
「它戾氣太重,得先在鏡子裡關些時日,磨磨他的戾氣才能超度。等徹底解決了,我給二位消息。」
Lanny徹底放了心,由蕭陟扶著上了車。
兩人坐在后座,蕭陟將Lanny摟在懷裡,幫他順著長發,徐大師在前面開車,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就正襟危坐、目不斜視起來。
這會兒收了鬼,徐大師心情極為舒暢,打開了車裡的音樂,竟然是一段純鋼琴曲,Lanny笑了一下:「道家也聽西洋樂曲?」
這徐大師挺有意思的,確實有些本事,卻很平易近人。不裝神弄鬼、不故弄玄虛,聽說有鬼作亂,專程跑過來,也不提報酬的事。但聽導演的意思,之前來別墅看風水寫平安符,卻又獅子大開口要了節目組不少錢。
徐大師笑著說:「我不但聽,自己也會彈呢,不過跟二位比起來就是班門弄斧了。」他想到什麼,問蕭陟:「聽說這個鬼生前很有音樂才華?」
蕭陟「嗯」了一聲。
很有才華,卻為了個不值的人放棄了一切,音樂、夢想、尊嚴乃至良知。
到了別墅門口,徐大師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Lanny剛剛被鬼上過身,傷了些元氣,這幾天要注意休息、多吃補氣血的食物之類。
蕭陟問得詳細,徐大師便絮絮叨叨說了不少,等正要同二人道別時,付蕭竟然從樓里衝出來,面容倉皇地奔至徐大師跟前,聲音嘶啞地問:「他會怎麼樣?是去投胎轉世嗎?」
這種神態徐大師見多了,又知曉他與品夕笙的過往,心中難有同情,只是出於禮貌地露出幾分遺憾:「它害了人,已成惡鬼,就算消除它的戾氣也不能去投胎了。」
付蕭震驚地抓住徐大師的袖子,怔怔看著他,啞聲道:「什麼意思?」
徐大師想把袖子拽出來,奈何付蕭手上力氣頗大,徐大師扯了兩下沒成功,他心疼自己衣服,低低嘆了口氣:「就是彌散於天地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