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蕭聞言如遭雷劈,惶然地鬆了手,身體搖搖欲墜。
徐大師同蕭陟跟Lanny告了別,頭也不回地進到車裡,蕭陟俯身將Lanny橫抱起來,也轉身進了別墅。
Lanny在蕭陟懷裡,一偏頭正能看見付蕭的背影。
付蕭一向高傲挺直的身體佝僂著,立在台階上一動不動,月光如水般灑在他的肩上,跟著他的身體一起顫抖。
品夕笙用四年竭盡全力的陪伴和慘烈的毀滅,換來這樣一個啜泣的背影,是否值得?
因著積分一直沒有再變化,Lanny一開始還很擔心,每天都要跟徐大師通一次電話,得知銅鏡一直安然無恙後,漸漸放了心,專心投入到音樂劇的訓練中。
第二次考核馬上就要到了,這次攝政王和奧拓王子的戲份很多,本應該加緊練習,可是之前Lanny多次缺課,導致之後這段時間Lanny幾乎沒時間休息,除了吃飯和睡覺,所有時間都待在練習室。
蕭陟自然在一旁陪他,在他練聲樂時,親自給他彈琴伴奏。
借著身體的肌肉記憶,蕭陟這個從沒有學過彈琴的人竟然也彈得有模有樣,他對倚著鋼琴休息的Lanny感慨道:「以後我要學一下彈鋼琴,很浪漫。」
Lanny邁著輕盈的舞步,從他身後繞了個圈,笑著說:「那我以後要學一下舞蹈。」
蕭陟一邊彈奏,一邊問:「為什麼?」
Lanny走到牆邊,把腿一抬,輕鬆架到把杆上,他穿了一條寬鬆的七分褲,一抬腿,褲腿便退到膝蓋以上,露出雪白筆直的一條腿,俏皮地偏頭超他眨了下眼:「我猜你喜歡。」
「轟!」蕭陟十根手指重重壓在琴鍵上,鋼琴在他的□□下發出震耳的轟鳴。
蕭陟拿手擋住臉,無奈地苦笑:「你學壞了。」明明知道現在天天練舞,只能吃素。
而付蕭自那一晚的失態後,便再沒顯露出任何異樣,在飯廳時神色如常,似乎胃口都沒有受到影響。偶爾去趟練習室,對選手們進行一下指導或點評,倒也再沒針對過蕭陟。
只是他一向深入簡出,在無人的角落,他是否也如在人前表現出來地這般淡然,便無從而至了。
直到第二次考核的前一天,付蕭在3號練習室堵到蕭陟和Lanny,臉上帶著與往日別無二致的高傲與淡漠,說:「雖然我們不合,但希望你們能認真看待這場音樂劇,不要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蕭陟挑了下眉,付蕭的話正中他下懷。
第二次考核依然在上次的那個小劇院。
眾配角盛裝上台,在歡快的音樂聲中跳著整齊的舞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