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司卜大人。」回過神來的巫覡趕忙彎腰,顫抖著手將同伴扶了起來。
秋風吹向春皓山,似乎在這一刻吹醒了巫覡半生一場大夢。
他的背後生出了一陣寒意。
……
「喝酒!」
「如此烈酒,你們不想嘗嘗嗎?」
「端碗!不要著急,每個人都有——」
春皓山的山腳下,官兵抱著一口巨大的酒罈出現在眾人面前。
說著便用刀挑開了酒罈上的封泥,讓香味傳遍四野。
修建河道的工匠們瞬間聚集過來,並震驚地瞪圓了眼睛:「這,這酒是給我們的?」
「不要錢嗎?」
「大人,這酒是從哪裡來的?」
這群曾是流民且來自天南海北的百姓雖已學會官話,但仍操著五花八門的口音。
官兵笑了起來,他拿起木瓢替身邊還在發呆的人盛滿烈酒。
接著才抬起頭說:「這還能有假?整整五壇酒全部都是你們的,旁人可一點都沒有。」
「至於是從哪裡來的……」官兵一邊將酒遞給身邊的工匠,一邊仰頭朝著春皓山上看了一眼,「自然是陛下與江大人賞的。」
說話間,另有官兵組織工匠們排起了長隊。
春皓山腳下灰塵剛剛散盡,見工匠們手上還有些髒污,士兵便在分倒烈酒之前,先用井水一一為他們淨手。
透明的酒液裝滿了粗瓷大碗。
新蒸出還沒有來得及陳釀的烈酒正是沖鼻的時候。
但在場無一人在意這一點,他們恨不得手中的酒越烈越好!
「敬陛下——」
「敬江大人!」
春皓山下無數工匠仰頭朝著高處敬酒。
其聲巨大,直直地傳到了觀景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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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公公笑著躬身,將酒端上桌案。
正要離開時,忽然聽到江玉珣開口道:「……是陛下說不要打折的,未來可千萬不要賴帳啊。」
江玉珣本打算在切堤之後自掏腰包請工匠喝酒。
沒想知道他的打算後,應長川竟搶著將這筆錢付了。
就連江玉珣說要給他打折,天子也沒有答應。
應長川喝了一口酒,「孤何時賴過愛卿的帳,」停頓幾息他忽然挑眉道,「愛卿若是不信孤,不如再拿算盤過來仔細算算?」
「不不,臣完全沒有這個意思……」江玉珣立刻如撥浪鼓一般搖起了頭。
開玩笑,他現在可一點都聽不得「算盤」這兩個字!
江玉珣對喝酒的興趣不大。
今早雖沒有下雨,但是入了秋之後天氣就變得陰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