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命令自己滾到一邊,貼在了冰冷的艙壁上。
總之離應長川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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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船本就是順流而下,此番水手更是卯足了勁搖槳。
一行人抵達桃延郡的時間,比原想的還要早。
將要到達目的地時船行速度放緩,士兵開始清理舷梯上的堅冰。
江玉珣則趁這個時候登上甲板,仔細觀察兩岸風光。
樓船上沒有一個閒人。
雖同在一艘船上,但自摔跤那日后庄有梨便沒再見到江玉珣。
直至此時,準備下船的他終於看到了站在樓船尾部甲板上的人。
「阿珣,你在看什麼?」摔過跤的莊有梨攏緊衣領,小心翼翼地走了上來。
江玉珣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一邊眺望遠方一邊輕聲道:「我們已經進了桃延郡的首邑『溪口城』內。」
莊有梨隨之點了點頭。並順著江玉珣的視線一起向前看去。
不同於昭都,溪口城沿江而建,整座城市呈長條狀分布。
雖還未到首邑,但如今辰江左岸已能看到不少的房屋院舍。
「……這是,」幾息後,莊有梨突然瞪圓了眼睛握緊手下結冰的欄杆,「房屋被壓垮了!」
「對……」江玉珣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
不同於容易清掃的雪。
堅冰牢牢地覆蓋在屋頂之上,除非融化不然幾乎沒有辦法清理。
木質的屋頂與棟樑不堪重負,被堅冰撾折、壓垮。
而房頂上用來禦寒的稻草也早被凍成硬塊,完全失去了保溫的效果。
一眼看去,座座民居如被巨人在手心揉捏過一般可憐地躺在地上。
床頭屋漏、四面透風。
……江玉珣甚至不敢想像房屋的主人現在如何。
一眼看去,單單辰江邊就有三分之一的房屋被堅冰垮塌。
高大的樹木也連腰折斷並半躺在地上。
辰江兩岸一片狼藉。
房塌樹斷的情況下,不但百姓沒了住處,被樹木堵死的官道也難以通行,就連遷移避險都難之又難。
江玉珣輕輕搖頭,「不只那些已經倒了的樹木和屋舍,」他伸出左手指向前方,「看到了嗎?那是香樟樹。這種樹本該四季常綠,如今卻已經開始落葉,再凍上一段時間恐怕會直接死在這個冬季。」
「……那竟然是香樟樹。」莊有梨喃喃道。
緊鄰辰江的大樹樹葉已經掉了大半,乍一眼看去只有一個光禿禿的樹幹,與北方常見的梧桐沒什麼兩樣。
江玉珣的語氣無比沉重:「除此之外還有桑樹、橘樹。」
他隨莊有梨一道握緊了手下的欄杆。
江玉珣已經在這裡看了半天,剛剛樓船路過峽谷時,他便注意到兩岸山腰上的果樹有零星幾顆被堅冰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