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顏調侃道:“我看挺好。萬一和姨娘們打起來了,這可是個好幫手。”惹得端娘狠狠地盯了她一眼,顧夕顏不由哈哈大笑,一回頭,卻看見丁翠娘站在門扉邊端莊地望著她。顧夕顏笑意不減,朝著丁翠娘挑了挑眉,丁翠臉略有點嚴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意笑。
第七十章追根求源
顧夕顏派丁翠娘去棲霞觀:“去打聽一下那個叫齊毓之的人,看看他都在棲霞觀gān了些什麼,遇到過些什麼人,那些人都是些什麼背景……”
丁翠娘點頭而去。
顧夕顏又叫了墨jú來:“你去田嬤嬤那裡拿了門牌出府一趟,去東市的紅裳看看我們的衣裳做得怎樣了,趁機去威武鏢局那裡走一趟,看看那鏢局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
墨jú應聲而去。
惠蘭卻在一旁探頭探腦的。
顧夕顏叫了她進來:“有什麼事嗎?”
惠蘭笑道:“只是看看姑娘這裡有沒有什麼差遣的。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大安坊那邊去了。”
惠蘭進府的事並沒有完全說定,主要是因為這段時間宗人府對外命婦進宮覲見的事全駁了回來,顧夫人沒有機會進宮,而惠蘭進府的話,一定是要得到崔寶儀的同意才行。
如果是平時,顧夕顏無所謂,可是現在……
她笑了笑,道:“我派人到大安坊那邊去說說吧。你在這裡,我也有個作伴的人。”
惠蘭嘴角不由得翹了起來,神色間很高興的樣子。
轉過身,顧夕顏卻囑咐端娘:“讓杏紅和她在一起,我現在請了劉家的人來幫忙,可別讓惠蘭看出什麼來。”
端娘點頭:“我知道了,姑娘放心吧!”
墨jú回來時,顧夕顏正和惠蘭在玩簸錢。
杏紅笑道:“墨jú,你去哪裡了,怎麼一天都不見人影!”
墨jú朝著杏紅笑了笑,徑直給顧夕顏屈膝行禮回稟道:“姑娘,我去了紅裳拿姑娘訂的裙子,誰知道我一攤開,那條桃紅色的織金花卉綃料八幅裙裙擺上打著的絡子就鬆開了,只得讓店裡的師傅重新打絡子。我等了好半天都沒有弄好,又怕姑娘惦記,就約了明天再去取。”
顧夕顏的注意力好像全被小几上的銅錢吸引了,她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那你明天再去一趟吧!”
墨jú下去了。
到了晚間,墨jú值夜,兩個人偎在顧夕顏像小屋子似的八步chuáng上講悄悄話:“……我照著姑娘的吩囑去了,卻沒敢進門。”
“是不是有什麼異樣?”顧夕顏問道。
“嗯。”墨jú點頭,“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可都是年輕男子,沒有一個婦人小孩,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只敢匆匆瞟了一眼就走了。”
“gān的好。”顧夕顏大加讚賞,“以後你要記住了,再要緊的事,也沒有自己的xing命要緊。”
黑暗中,墨jú黑白分明的眸子像寶石一樣流光溢彩:“我只好把裙子上的絡子拉鬆了,找個機會再去一趟。”
夜色中,顧夕顏沉默良久,才惘然地道:“看qíng況再說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先休息吧!”
丁翠娘回來的時候是半夜,顧夕顏被她搖醒的時候嚇得尖叫了一聲,可那叫聲還沒有溢出喉咽,脖邊就覺得一麻,聲音就被封住了。
顧夕顏倉皇地望著一身黑衣黑褲俠女打扮似的丁翠娘,過了一小會,丁翠娘又在顧夕顏的脖子邊點了一下,顧夕顏又感覺一麻,然後她趕忙輕輕地咳了一聲。
還好,聲音又回來了。
顧夕顏輕聲地道:“你到chuáng上來說話吧,這樣安全一點。”
丁翠娘沒有遲疑,脫了鞋就上了顧夕顏的chuáng。
顧夕顏急切地問:“怎樣了?”
丁翠娘道:“姑娘說的那個人查到了。他是今年二月十九日進京的,化名姜天寶,在威武鏢局當鏢師,經常去棲霞觀進香。五月間,他曾在三日、九日、十日、十六日、十七日、二十一日、二十二日、二十三日到過棲霞觀,六月間,去的就更頻繁了,幾乎隔個兩、三天就去一趟,最後一次出現在棲霞觀是七月一日,以後就再也沒去過了。威武鏢局的人聲稱姜天寶走鏢去了梁地,我已派人去證實了,最遲三天後就有回音。”
“他在威武鏢局的時候都和什麼人來往密切?”
丁翠娘條理清楚地回答:“和一個叫錢甲的,這名也是個化名。此人實際上叫周鶴雲,江湖人送其一個雅號叫‘君子劍’,是晉地的數一數二的高手。除他之外,我們還在威武鏢局裡發現了‘一掌震乾坤’趙三,‘小白龍’李晨,‘關中三俠’李氏兄弟中的老大李賢,‘奪命雙鉤’羅玉堂,這幾個人都化名託身在威武鏢局,我們去查的時候都不在鏢局裡,說是和齊毓之一起去走鏢了。”
鬼才信!
丁翠娘也不信,道:“這幾個人有正有邪,互相之間並沒太多的jiāo往,個個都是名震一方人物,能聚在一起我們也覺得十分意外。”
顧夕顏不由望了丁翠娘一眼,問:“我們,是指劉府還是指你原來所處的地方?”
丁翠娘沉默不語。
顧夕顏笑道:“沉默也是一種回答。你不要誤會,多jiāo一個朋友多一條路走,說不定哪天我們有緣會你會再幫我一次呢。”
丁翠娘淺淺地笑道:“姑娘有什麼事,通過七爺找我們就是了!”
也就是說,拒絕了顧夕顏的橄欖枝。顧夕顏也沒有太在意,本來嘛,第一次合作,劉左誠又是東家……她很快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齊懋生失蹤的事qíng上來:“你對燕國公的家事了解嗎?”
丁翠娘遲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