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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崢並沒有阻止他,將他帶到病房外自己反而沒進去,他倚在牆邊,嘴裡叼著沒點燃的香菸,吊著細長的眼角涼涼看著他:“你想死心,我沒道理攔著你。”
肖禾緊抿唇角,神色緊繃肅然,指尖微微顫慄著抬手推開那扇病房門。
林良歡坐在chuáng上看電視,餘光看到人影時抬眼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肖禾心臟陡然跳的厲害,林良歡有短暫的震驚,但很快便神色冷淡的轉過頭,繼續看著電視上無聊的綜藝節目。
肖禾腳沉得提不起來,腦海中不斷迴旋著那晚她的痛苦模樣,快兩個星期沒見過她了,他們從沒分開過這麼久。
他喉結上下滑動,走過去在她病chuáng前站定,低聲開口:“還好嗎?”
林良歡不答,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緊緊盯著電視,藏在薄被上的雙手卻緊緊扣著大腿上的嫩-ròu。疼痛襲遍全身,心臟這才好受一些。
肖禾注視著她消瘦的側臉線條,好像要將這些天沒看到的都補回來一樣,看了許久才接著說:“楊崢告訴我一些事,可是我……不相信,我想親口聽你對我說。孩子,真的沒了?”
他從沒這麼緊張過,後背好像都嘩嘩往下劉哲細汗,警帽下的短寸也濕漉漉的好像沁在涼水裡。白玉般的面容緊繃焦灼,他死死盯著她臉上的一絲一毫變動,生怕自己錯過什麼。
林良歡只是唇角動了動,咬住下唇卻不回答。
肖禾心裡著急,看她這幅樣子不詳的預感驟然加深,幾步向前緊緊扣住她的肩膀,焦慮不安的bào躁道:“林良歡!”
林良歡雙眼晦澀的慢慢凝視著他,淡淡掃視著他的眉眼,靜默片刻,清晰的低沉嗓音緩緩響起:“抱歉,我耳朵出了點問題,你說什麼……我聽不到。”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支持正版的妹子們!盜文的姑娘留條活路吧,好歹給我留點給女兒買奶粉紙尿褲的錢 T T 至少隔一章盜吧,作者碼字不容易,請手下留qíng,雖然知道說了也沒用,還是希望盜文的姑娘們手下留qíng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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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醜聞(林肖)
肖禾難以置信的看著林良歡,顯然消化不了自己聽到的,他怔楞許久又擰眉重複一遍:“什麼意思?”
林良歡卻異常平靜,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這隻聽不清楚,你大聲一點。”
她嘹亮的嗓音和病房裡寂靜的空氣成鮮明對比,肖禾湛黑的眸子瞪得極大,心臟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手捏到快要爆炸。
聽不清楚?耳朵出了問題……這些平時很容易理解的字眼,此刻卻好像負了千斤的壓迫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也想不明白。
他剛才的聲音的確不高,因為恐懼,也因為再見後的許多奇怪qíng愫——尷尬、激動、還有絲絲莫名的雀躍。可是怎麼就聽不清楚了?她以前明明好好的。
克制著心裡翻江倒海的qíng緒,肖禾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怎麼會?”
想到她聽不清楚,只能繞到另一側在她chuáng沿坐下,他盯著她消瘦的小臉細細看著,心尖好像被人用針細細密密戳了無數口子。
他想抬手去碰她的臉,卻被她微微偏轉腦袋避開了。肖禾指節修長的大手停在半空,尷尬的回視著她。
林良歡始終顏色淡淡的,看不出多餘的qíng緒,明明上次那事兒之後見了他,該是恨的。或者也該對他怒目相向……
他想起楊崢之前的話,好像印證了他的猜測一樣,她對自己真的不再有半分波動和漣漪,是不是真的……已經不愛了?
肖禾想到這種可能,心竟然疼的厲害。
他已經習慣了林良歡對他的千依百順,對他的乖巧順從,原本會用愛慕又帶著些崇拜的眼神注視自己的女人,現在不怒不嗔,看自己時目光忽然陌生的可怕。
這一切,怎麼就變成了這幅樣子呢?
肖禾的唇角幾不可見的顫抖著,在她耳旁一字字清晰問著:“林良歡,發生什麼事了?”
林良歡不想和他多說一個字,沉默的盯著電視,肖禾在這無聲的對峙里幾乎快要窒息,他倏地鉗住她的肩膀,用力迫她轉過頭。
視線里很快出現他發紅的眼,這麼近距離觀望之下,才發現他的眼底拉滿了血絲,眼眶下也有很深的烏青。比他以前加班熬夜時的氣色還要差。
林良歡心口微微一痛,扭頭淡漠道:“放手。”
肖禾被她開口便只是這兩字的樣子怔得有些不可思議,林良歡目視前方,口吻平靜的好像在說別人:“我爸被帶走前,打了我一耳光,力氣不小傷到了神經。”
肖禾聽著,攥在她肩膀的手不住用力收緊,林勝東疼這個女兒是出了名的,現在……竟然將她打到失聰。可見林勝東當時有多生氣,想起她那時候獨自面對的qíng況,心裡難受的厲害。
可是林勝東的事qíng上,他還是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林良歡靜靜看他一眼,又說:“想起了嗎?拜你所賜,那晚撞在遙控器上,現在這隻耳朵要依靠助聽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