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是知道了,但過了很久,才放過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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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宋硯帶著謝時竹下樓吃了飯。
她握著筷子的手發顫,尤其是宋硯一雙眼睛盯著,她大氣不敢出,低下頭趕緊吃東西。
宋硯的令牌已經被他拿走,這會溫和地開口詢問:「你跟宋葉半夜出來是為了什麼?」
謝時竹搖了搖頭,並未告訴宋硯。
宋硯沉默幾秒,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等她吃完後,牽著她在人來人往的集市遊走。
周圍都是人,謝時竹低頭看著男人握著她手心的手指,修長有力,骨節纖長。
在自己身邊的宋硯不像是一個皇帝,反而像是一個普通的百姓。
她與他也不過是一對夫妻,沒有什麼三妻四妾。
宋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瞥了她一眼,牽著她手的指尖微微收緊。
謝時竹有些不自然的收回視線。
宋硯帶她來到了一個店鋪里,這是一個畫舫,牆壁四周擺放著壁畫。
裡面的人看到兩人進來,笑著迎接。
宋硯示意她自己看看,隨後跟店裡的人進到一間屋子去拿一幅畫。
謝時竹點了點頭,目送她進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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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給你傳達的人你還記得嗎?」宋硯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手心裡的茶杯,眼神晦暗不明。
「是一個男子,挺高的,腰間有一把佩劍,但戴著帷帽,看不清容貌。」
宋硯喝了一口茶,漫不經心地說:「嗯。」
「你真的要收手了?」對方是畫舫的老闆,也是宋硯為數不多的朋友,他嘆氣道,「你現在雖然坐上了皇位,但覬覦皇位的人有多少,萬一那天…」
對方說到一半禁了聲,因為宋硯帶來的女人從外面進來。
宋硯放下茶杯,很是淡然,緩緩起身,走到謝時竹身邊,熟稔地攬住她的腰,聲音溫柔至極道:「怎麼了?」
謝時竹遲疑了幾秒道:「我喜歡這裡的一幅畫,不知道能不能帶走。」
宋硯輕聲問:「哪幅?」
謝時竹拉著他的手走到外面,指了指牆壁最中間的一幅畫,「這個。」
對方跟了出來,看到謝時竹指的畫時,眼皮一跳,說:「啊,這個是鎮店之寶,不賣的。」
這幅畫是宋硯的生母親手所畫,宋硯母親畫得一手好畫。
宋硯母親是庶女,後面跟府中的嫡女入宮,先是宮女,跟了皇帝後成為了貴人。
最後死了,也只留了這幅畫在人間。
畫中的是一個少年騎著馬,英姿颯爽,只有一個背影。
這是宋硯母親在宋硯還未出生前畫的,她曾說過,希望她的兒子馳騁疆場,戰無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