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聽說過,南邊一個壯勞力一天能掙三十文錢,南邊按照十五文錢一天折算,想必是高興的,但畢竟我們這不是南邊啊!怎能按十五文錢折算!?”
“明明一天只能掙到十文錢,卻硬要按官價折算成十五文錢!簡直不像話,不可理喻!”
……
儘管先前已經憤怒不平一次了,可真等知道徭役的折算方法之後,也還是忍不住再次憤怒起來!
然而,就像先前葛蕤所說,他們問‘是何道理’也無用,於是現在便也只能徒勞的怒火攻心。
只能且等以後,以後若有發泄的時候和去處,心內這把怒火,便能燒起來了。
姜穠依舊跟著默算:在徭役方面,姜家一年要交一兩五錢銀子。
去年姜家交了二兩銀子的代役銀,那似乎姜家是划算了的?目前是的。不過等小豆丁姜金長大後,就不划算了。
到時姜家就會像張武壯家一樣,一年交三兩銀子的丁銀。
“賦稅和徭役的折銀交納,就是這樣了。今年夏天的田賦,便不忙交納了,屆時在以往交秋稅的時候,一起交納今年一整年的賦役銀。”末了,葛蕤嘆了口氣:“你們各家,儘早去籌措銀子吧。記住,是銀子,不是銅錢。”
末了的這一句話,懂的人便能洞悉其中的殺機。賦役銀,只收銀子,那麼銀貴銅賤、銀貴谷(麥)賤,已是必然。
以前一貫錢可以換一兩銀子,以後恐怕就不行了。以前通常一百斤麥子就能賣一兩銀子,以後也賣不到了。
在村民散場離開之前,葛蕤提醒道:“也不必光想著賣麥子換銀子,其他的豆子、山珍野物等一切能賣錢的,都能拿去換銀子。”
在糧食方面,便是有愚鈍的村民,也能很敏銳。
以後都要去糧商那裡賣糧換銀了,糧商必然會壓價,麥價也就低了,怕是要賣比以往多出許多的麥子,才能換來足夠交納賦役銀的銀子。
麥子賣完了,今後吃什麼?所以還得想其他法子,賣其他東西,去換銀子來。
最後,葛蕤也沒能見到姜穠那雙清澈見底的眼,被氣得猩紅。
這讓狂士葛蕤有些不忿,於是散場時他走到姜穠面前,出言問道:“姜穠,你對這個‘條編法’,是怎麼看的?”
姜穠讓沈甜在一旁稍等,然後看著葛蕤那雙睿智卻被憤怒染得猩紅的眼,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