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仁那雙桃花眼的眼線逐漸拉長,原來葉驍就是這傢伙的維多利亞,怪不得去了趟中國就鬧著他要學中文,他容仁要忙得事千千萬,都被這傢伙纏夠了。
葉驍不知道容仁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會為了件衣服親自跑過來的人。
譚逸辰那豎起的耳朵清楚聞見門口飄進來的那句法語,對亂晃dàng的他家寶貝嘆了口氣:哎,這還有洋qíng敵,得了,甭國際友人了,媳婦兒第一,友誼慢慢往後排去吧。唉,自家孩子真讓人省不了心啊。
譚大人朝服務員報了尺寸,
“哇,撇撇,你好神啊,我自己都不知道的”
“那是當然了”譚逸辰不懷好意的目光在她通身逡巡。
“低調,譚一撇,注意低調”
“嗯,我就是要大家都知道我很低調啊”
葉驍嗆不過他,悶了頭不吱聲。
下巴上結了一處痂,譚逸辰反覆用大拇指捻著,李姐剛剛一眼就發現了,卻沒好過問。謹以此紀念葉小乖為譚大灰láng第一次剃鬍茬,想著想著,他眼角都柔和了。
因著譚逸辰手中的電話震動,李姐打開腦中的靜音按鈕,卻久2未見他有動靜。
“譚總……譚總”
譚逸辰怏怏地從沉醉中退出,一句“餵”還沒出口,那邊已然作響:
“都怪你,被你吵醒了”
“早餐在桌上,不要賴chuáng,睡多了不好”
實際上,譚逸辰關門的那剎,她就睜了眼睛在chuáng上挺屍。此刻她正呆坐在飯桌前,這些平日裡最對口味的早餐不知道怎麼讓她沒了胃口,連說話都沒了yùi望。
原來,讓人無法自拔的除了蛀掉的牙齒,還有愛qíng。
估算時間差不多,收到他的平安簡訊,沒來由有些酸澀溢出來,反按過去。
“聽話,現在刷牙去”譚逸辰握著電話,聽那邊窸窸窣窣,果真刷牙的聲響。
“好了,接下來,洗貓臉”
“哼~”葉驍哼哼,沖了把臉。
“要臭臭麼?”
“譚一撇,咱能美好點不?”
“哈,那把牛奶熱熱”葉驍乖乖到小廚房熱牛奶。
“桌子上有杯水,裡面放吸管了”喝了。
“吃一口麵包,差不多能取牛奶了”
車子裡很靜,只有譚逸辰溫潤的話聲。雖然不曾見過,李姐也沒被他這副絮叨的模樣震到,從之前就可想見如今的他。
yīn雨天氣,讓人提不起勁,掛了電話,葉驍懶懶地倚在沙發上看窗外。鐵塔,香街,巴黎人的信仰,不是她的。鐵塔那麼大只是看上去而已,都是因為巴黎老區的建築很矮。
凝神,不知道是窗玻璃上爬滿了雨絲,還是眼睛糊了焦。電話忽地響了,葉驍一驚,拿起來一看,是容仁。
“餵?”
“啊,維多利亞……”
“我不是”
“我是西蒙……”見她沒回聲,“米其林,還有那天和仁一起,Versace”
“哦……你好!”
算盤(一)
“哦……你好”對著電話說完,聽那端好像是在與容仁玩鬧。
好一會子,葉驍拿開耳邊的手機,放在正前方,平視,按亮了屏幕,上面的通話時間在一秒一秒疊加。
“沒事我先掛啦”這話對西蒙說的,葉驍潛意識裡來了法語。
本就為了學中文而繞著他轉的西蒙,打從那日碰著了,更是無尾熊似的分兒八秒就往容仁那兒奔,使了法子軟磨硬泡。容仁也跟來了勁似的閒坐釣魚台,偏不遂他的願。
咒怨了幾天,耶穌居然搭理他了。西蒙得了空子,瞧准容仁的手機就奪,完了沖人家“嘿嘿”賊樂。瞧,同上帝保持聯繫是多明智的舉措。
容仁慵懶地倚在辦公椅背,那扇長睫下眼神撲朔,水霧般迷濛不清。
“仁,是……哪個?”西蒙好看的眉毛擰了一塊,歪著頭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