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唯昭循著記憶,邁步上樓,惴惴地打開岑彧的房間。
甫一開門,撲面而來的窒密感包裹著她。
裡面擺放的每一件物品的擺放都一絲不苟,家具很少,很空。
就像樟錦府里除了主臥其他的房間一樣。
所有的相框都反扣著,裡面除了黑白灰的色調尋不到絲毫的色彩。
秦唯昭掀開一個。
裡面的岑彧還是十幾歲的年紀,但是已經很高,不輸他身旁的男人。
兩人站在一處,都笑著,如出一轍的鳳眸一片冰冷,沒有一個是真心實意。
虛假,粉飾門面。
她坐在裡面,不敢想像在這冰冷的房間裡,他是如何生活十多年的。
她靜靜地坐在裡面,大腦都在放空。
……
不知道過了多久。
「咚咚。」
敲門聲響起。
阿姨把門打開,「秦小姐,我差不多要走了,你可以了嗎。」
秦唯昭回神走出來,走廊里亮著燈,外面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黑了下去。
她落眼看阿姨,她手邊放著飯盒。
她問道:「您這是?」
阿姨笑著說:「我每天都要過來打掃衛生,然後給一個人準備三餐,好像是僱主的父親吧。」
「那應該是你男朋友的爸爸啊,你跟我去看看嗎。」
秦唯昭蹙眉,覺得這些話太有引導性。
阿姨被她審視的目光看得心裡發毛。
「是他讓你這麼跟我說的。」
她這句話不是疑問。
阿姨慌了一瞬,答案很明顯。
秦唯昭冷下臉來,「他要見我。」
阿姨搓著手,點頭。
「我,我也是一時財迷心竅,家裡兒子賭輸了錢,那個人三言兩語就套出我的家庭狀況,還承諾給我一件值錢東西讓我去賣錢。」
她開始著急。
「秦小姐,您千萬別告訴岑先生,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
秦唯昭無動於衷。
「你覺得可能嗎。」
也怪她沉浸在悲傷之中喪失了基本的判斷力,就這麼跟著她進來,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後怕。
現下冷靜下來,才發現怎麼可能又保潔阿姨這麼隨便地帶著並不認識的人進入僱主的房間,顯然是有人的授意。
阿姨面色焦急,「我真的錯了,不會再有下次了。」
秦唯昭審視著她,「你估計等我很久了,做都做了,就沒資格求別人原諒。」
她沉下臉,屬於秦家大小姐的氣勢頃刻散出。
「我可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