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伯又回來了?不對不對,他不敢。”
“不小心自己弄傷的?可時雨才不會這麼不小心呢。”
“店裡有邪祟?那也打不過他倆!”
“難道是時雨割肉給靈鷙下酒?嘶……這也太奇怪了。”
謝臻聽絨絨嘀嘀咕咕一個勁地瞎猜,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你笑吧,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知道,可是我就是很想知道!”絨絨苦惱地望著不遠處一前一後騎馬而行的兩個背影,掩嘴道:“你說,他們倆昨晚是不是打了一架?”
“他們其實聽得見你在背後說閒話吧。”謝臻笑著說。
“管他呢,就算我悄悄腹誹,時雨還是會知道的!”絨絨把玩著韁繩,忽然賭氣朝前方大聲說:“我一定猜對了,你們打架了!時雨,想必是你又做了壞事!”
時雨頭也沒回。謝臻眼睜睜看著絨絨忽然“哇哇”地叫著,在半空中飄來盪去,不知在躲避著什麼,直嚇得他身下的老馬驚恐不已。
謝臻不想摔下馬背,只得想法子將此事掀過去。他從懷裡掏出一物,高聲道:“時雨,上次借你的書我已看完了,這就還你!”
時雨聞言抬手,背上長了眼睛一般,謝臻拋來的書冊穩穩噹噹地飛入他手中。他想,自己幾時借了書給謝臻?
他隨手抖開書冊,目光與心神均為一滯。那所謂的“書”原是一本裝訂精巧的羊皮厚冊,上面所繪的全是春嬉之圖,最要命的是,圖中赤身交接的軀體看上去竟是兩個男子。
謝臻剛才說什麼?
這是——他——的書?
時雨面紅耳赤地看向靈鷙,喏喏地想要辯白,情急之下舌頭都捋不順了,“我,我,這,這不是……”
靈鷙循聲回頭,掃了眼那“書”,反應頗為冷淡。
當時雨驟然閃身於謝臻正前方,謝臻很慶幸自己身下的老馬對這種事已習慣了許多,只是嚇得打了個響鼻。
“你竟敢構陷於我!”時雨的雙眼似要噴出火來。
“得罪了。”謝臻有些慚愧,“這等私密之物,我不該當面還給你的。”
“你再說一次,這是我借與你的書?”時雨一字一頓地問,春宮冊子在他手中轟然爆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