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臻輕咳一聲,“我絕對沒有不問自取,書是絨絨給我的。”
絨絨心中暗罵謝臻貪生怕死。時雨若真的怒了,她還是有些發憷的。
“這就是你的書!”她看似嘴硬,聲音卻發虛,“書是離開玄隴山的時候罔奇塞進行囊里的,說是送給你的‘寶貝’。你自己沒有發現能怪我嗎?後來謝臻不小心看到,我就答應借給他了……”
時雨眼皮跳了跳,遲疑道:“靈鷙也看到了?”
“正是!”
“沒錯!”
絨絨和謝臻同時回答道。
“他翻了幾頁,揣摩了好一會,說裡面有些姿態會使凡人筋骨受損。”
絨絨繪聲繪色地補充:“對了,靈鷙還問我:‘時雨為什麼要看這個?’”
“你怎麼說的?”
“我哪敢多嘴!我說不知道,讓他自己問你去。”
時雨對“不多嘴”的絨絨和撇過臉去以示自己“不管閒事”的謝臻點了點頭。氣過了頭,他心裡反而靜如死水。
這兩個敗類……對了,還有龜縮在玄隴山的罔奇。沒一個好東西!
他有些悟了,昨夜自己為何手掌被釘穿在床沿。
時雨一時覺得挨那一下委實不冤。
一時又覺得自己太冤了。這冤屈如九天之闊,如滄海之深!
靈鷙今後會如何看待他?
他心思沉沉,連收拾那兩個敗類也顧不上了。
即使那不堪入目的冊子已被毀去,時雨相信以靈鷙的耳力必然也聽見了他與絨絨的對話——他是清白的。然而他心裡仍然說不出的彆扭,在隨後的一段路程里,他都無顏出現在靈鷙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