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中藏匿的人跳出,秦婠一聲急喊:「別打了,是崔乙。」
清脆的聲音將躲在巷子深處的另一人驚出:「夫人!」秋璃飛奔而來,滿眼淚花,驚喜交加。
「對不住,我以為是他們。」崔乙氣息虛弱地收劍,見到來人心裡一安,靠在牆上大口喘氣。
他嘴裡的「他們」,秦婠與何寄自是知曉說的是何人。
「無妨。你受傷了?」何寄扶住崔乙,問道。
那廂正抱著秦婠又哭又知的秋璃聞言轉頭,哽咽道:「崔大哥為了救我,背上了中一劍。這一路上又帶著我東躲西藏,也沒好好醫治過……」
秦婠拍拍秋璃的背,開口:「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我落腳的地方吧。」說話間她看向何寄,何寄扶起崔乙,避開她的目光,道:「我背你走。」便俯身背起崔乙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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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兩人還活著,秦婠心頭大定,一路上避開耳目將崔乙與秋璃帶回小宅,反身將門又鎖緊。崔乙的傷頗重,幸而何寄身上隨帶了金創藥,便由秋璃幫著忙將他的傷口重新包紮了。
一邊包紮,秋璃一邊又將這些時日發生的事向秦婠細細說明。
原來那日她與何寄單獨往廣澤去了以後,沒多久他們便遇到襲擊,對方來了十來人,招子都很硬,見人便殺,毫不留情,他們寡不敵眾,只有崔乙拼死將秋璃護住逃了出去,一路上被人追殺到泰岩,直到今日。
「他們應該想抓夫人,那時車上只剩秋璃一個女人,他們大概誤會了秋璃是夫人,所以沒下殺手,我才有機會帶她逃走。」崔乙聽完秋璃的講述,補充了一句。
「後來他們可能抓了活口問出你我下落,所以才埋伏在馬車上等我們自投羅網。」何寄點了點頭。
「幸虧夫人你當時不在,要是你出了事,我……」秋璃哭得兩眼通紅。
「好了,莫哭了,我不是沒事。你在這照顧崔乙,我去廚房燒點水,做點吃的。」秦婠用衣袖擦擦她的淚。
「夫人,怎麼能讓你做這些活?」秋璃搖著頭,打算自己去廚房,被秦婠攔下。
「傻丫頭,都什麼節骨眼了還說這些,你照顧他吧。」秦婠按住她,轉身離開。
何寄在屋裡呆了片刻,也跟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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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很暗,灶膛前蹲著人,手裡握著把乾草,有些沮喪地看著黑洞洞的灶膛。剛才在屋裡說得豪爽,到了廚房秦婠就萎靡了,她還是不會生火。
「笨死了。」暗暗罵了自己一聲,她又打起精神,按柯嫂子教的法子,準備重新試過。